提问：在治疗上，你们对弹皮质激素的看法，还有效果怎么样？剂量的问题，
疗程的问题。

　　唐
　　一直以来比较有争论的一个问题，特别是国内的、香港的一些专家都在广东
展开了一系列公开或不公开的讨论，一些私下的交流活动，但是，这个弹皮质激
素的应用确实是我们整个广东省工作组特别是临床专家组在长期的临床实践中总
结出的经验。我们清楚地看到这个弹皮质激素治疗AP特别是这一次的AP，它不是
像我们原来用激素改善一些中毒症状那么简单，那么我们看到有些非常重的病，
就是肺部病变很明显的病人，用了这个激素以后非常快地得到了改善。首先是中
毒症状改善了，高烧得到缓解；第二个是渗出，这个肺部的症状明显的遏制或者
是好转；第三个，恢复的时候，我们看到有一部分没有用的病人有纤维化的改变，
用了的没有纤维化的改变，我们医院我可以说绝大部分都用了，特别是广东的专
家形成了共识以后，每个病人基本上，高烧的病人都用，特别是肺部出现渗出的
我们就用。我们20个医护人员没有一个不用。原来医护人员自己不太愿意用激素，
但是这次看来他们接受的比较好，到目前为止我们20个医护人员全部出院，而且
肺部没有一个纤维化，现在照出来的肺都是很漂亮的。但是，今天上午黎院长有
一个片子也说到了，中山三院有个教授，那也是高职称啊，他就是当时不愿意用
激素，后来转到科学所，偷偷地不告诉他给他用激素，用的疗程、剂量都不规范，
用的比较迟，到目前他查过（肺）好像是三十几天，最长的三十六天查过，那么
现在那个片子呢（肺部）一直是吸收不了，明显的有纤维化的表现。其实，在中
山三院中感染的医护人员里面他算重的，但跟他一样重的还有好几个，包括我们
临床专家组的副组长费教授，前两天中央台已经把他播出了，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所以，这次激素的运用也是广东的专家医院对非典型肺炎救治的一个比较大的贡
献，这次WTO的专家组也这么评价，当然这主要是广东专家组，尤其是以钟南山
院士为首的专家组总结出来的。

　　黎教授
　　这个方面确实像唐院长说的。到目前为止还是有、直到今天还是有争议，因
为考虑这个感染性疾病，用了弹皮质激素以后有可能削弱病人的免疫力或者引起
一些继发的感染，但确实在大部分受治疗的病例里面呢，因为几个收治最多的医
院都是在用，所以在治疗里面赞成用的声音占主导。因为它多，但是不是用了就
一定好真是不敢这么说，确实是用的病例占多数，总体来说占多数。像刚才唐院
长介绍的那例有几位护理人员本身在早期不太愿意用，那么在后期用的时候，那
个教授他还是比较特殊，用的确实太晚，后来病情进展的比较明显的时候，那时
候也轮不到他同不同意了，所以他整体的疗程长，另外恢复的比较慢，到现在还
用着，要用四年（？）。花了相当多的时间。肺部的氧化非常明显。但是能不能说你
不用激素（肺部）就一定纤维化，我想可能不能这么说。因为也有相当部分的病
例没用，应该说也是挺重的病，他就是用的 “无畅通气”，出院时也是这种情
况。
　　我认为争议还是存在，但是总体的从我们整个广东省专家组的总结里面，昆
明研究所对这个评价是相对正面的，就是说用是正面的。

　　唐
　　现在香港也不太用，包括我们有些，在中山二院有一个到香港发病了，因为
香港对激素的用法非常保守，包括抗生素，跟国外一样，美国啊，英国啊，欧洲，
一般感冒从来都不用抗生素的，要找到证据才用所以抢救的就不是太成功，所以
这例病人最后在香港死了。现在香港下个星期，下个礼拜到我们医院来交流，他
们目前这个弹皮质激素的运用在重症病人也是很普遍的

　　黎
　　用的剂量一般是4到80毫克的甲基糖冲农（？）。如果是重的那些用的剂量会更
大。多半是40到80的BID　也就是80到160。特别重的，像我们这几个病房用的都
是1.5万。

　　提问（上海肺科医院的医生）：因为我们医院也是上海收治非典病人的一个
定点单位，在收治方面和上报问题上也是满难把握的。我觉得一个很大的问题是
早期的病人。比方说一个，您刚才讲到的都是经验啊，对我们都很有借鉴意义。
现在按这些标准来讲实际每一条都是比较符合的。你比方说流行病学的这种接触
史，你刚才也提到了，履历？上根本就没有，最后你不还是＃。既然是个传染病，
没有这个接触史怎么诊断是传染病。我觉得这是一个值得疑惑的问题，这个问题
我想不通。传染是一定要有传染源的，要有接触的，像唐院长刚才讲的那个例子，
他在家里躺了两个月，根本没出过门，那他是怎么会得这种传染病的呢？所以说
呢，这是个很疑惑的问题。
　　第二个从症状上来讲，这个病人的话呢，我想再请教您一下，这种非典肺炎
是不是百分之百发烧，你们能不能肯定。照你们所讲的说法我觉得发热是它必须
有的一个症状。至于他这个呼吸道的局部症状可有可无，可轻可重，甚至于咳嗽
一开始就可以没有。实际上，除了第一条以外，后面的几条和一般的ARDS这种发
病＃没有太多的区别。所以把握这个也很重要。
　　第三个，白细胞降低的问题。绝大部分降低，实际上也有升高的。我们就遇
到一些病人，其它的都符合，就是白细胞升高的，那你说这个病人到底是还是不
是？也很难讲。
　　再就是胸片的问题，一开始我们想既然是非典型性肺炎总是肺炎，肺部要有
炎症的吧，胸片应该有所表现，但实际你们讲的病例里头好像胸片一开始可以完
全没有表现，以后才慢慢发展起来的。那么这个病人就诊的时候，如果说他前面
几条可能有些符合，有些不符合　，胸片一点症状也没有，那么这个时候我到底
是把他留下来观察呢，还是把他怎么样，我们也很困难。
　　最后一条，抗生素治疗的无效，什么叫无效，有没有什么标准。一般的肺炎
也不见得个个都有效，对吧？这和你的病情有关系，是什么致病源有关系，个体
的反映有关系，各方面相关因素很多的。那么你们这个里头有没有什么标准，几
天算无效，你用到多少程度算无效，用了哪些抗生素。这里边我觉得有很多问题。
现在我们真的碰到一些病人，我们现在真的是敲不定。有些病人有点可疑，临床
上有点像，又有点不像，像这个东西太多了。有些只是上呼吸道感染，大家都非
常小心，我们也满怕。你说你不给他诊断吧，还怕他是早期病人；你要是给他诊
断吧，那压力就太大了。所以我觉得这个问题真的是很困难的。这种不是每个标
准都有极端的情况，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反正我们觉得是满难的。

　　唐
　　这些问题，每个都是很棘手的问题，但是这些问题非常重要。
　　那么，第一个问题呢，关于报卡的问题。整个广州市，就是广东省从这个病
以后实行零报卡。每天必须报，没有病的医院也要报，那么我们每天都报。今天，
比如说一个病人也没收，每天3点钟也要往上面报，最近没有也要报上去。关于
报卡，我们分两类，一个是确诊病人，就是按照几条标准都够了，确诊病人我们
会直接报给CDC。还有一些是疑似病人，我们不直接报CDC，先报卫生局的疑症处
，然后由卫生局的疑症处再报卫生厅的疑症处，疑症处再把这个数字报给CDC。
确诊（的病人）和疑似病人我们是分开报的，这一点呢上一次和WHO的专家也汇
报过。
　　至于你说的第二个问题，发烧的，我们现在总结的病人百分之百都发烧，没
有一个不发烧的，我不知道黎院长是不是这样。（黎院长点头）上次，我们也讨
论过，三两个星期，卫生部的疑症司组织广东省的专家在广东大厦要制定一个国
家的标准，我也参加了。发烧是必备症状，就是一定要有发烧，现在没有看到不
发烧的病人。刚才你说有没有绝对，现在很难说，毕竟现在看上去几百个病例，
广东省加起来一千来例都有发烧。以后，随着毒力减退以后，很低的烧，不是38
度以上，没有被自己觉察到，或者没有发现，那么这种我们不敢说，现在看百分
之百都有发烧。
　　那么第三个问题呢，是关于白细胞的问题，这个问题也是整个专家非常慎重
地争论了好几次。开始写的时候，标准里面“早期白细胞正常或者降低”，有个
“早期”，后来又把这个“早期”去掉了。上个星期讨论时卫生部也在一起，包
括这个北京朝阳医院的王＃院长（呼吸病专家），还有协和医院的王爱霞？教授
都在反复讨论。就关于白细胞的问题，最后还是把“早期”去掉了。“白细胞常
不升高或降低“。写了个“ 常”字说明还是有些意外。刚才我提到的那个中山
二院的医生到香港期间呢，他就是白细胞12000，有点发烧。他说我当了几十年
医生了，什么是非典型性肺炎难得我还搞不清吗，结果去了就回不来了。而且白
细胞有时来的早的跟来的晚的不一样。有的好一点的病人，正好来的就白细胞下
降，有的有并发症才来，白细胞会升高，所以我们可能要全面的考虑。
　　我们有时候观察发现什么现象呢？特别早的，刚刚发烧的白细胞还不一定低，
有时候9000、10000左右或高一点点，然后忽然之间他下降，最后到如果有并发
症的时候会高的很厉害，如果没有并发症，会慢慢恢复，白细胞也会逐渐正常。
但是，我们看到的这个病人呢，大部分病人应该说是不高的，黎院长总结是百分
之七十多吧（黎院长点头）。这个可能要做一些考虑了，每一个诊断标准都只能
含盖大部分的病人，不可能含盖全部分，特别是一些例外的东西。
　　关于x光的表现，我们是这样，如果没有出现肺部的表现就不诊断为肺炎，
因为“非典型性肺炎”的中心词不管是典型还是非典型，但是必须是肺炎，所以
我们广东是这样操作的，没有肺炎的，我们不诊断。就像刚刚黎院长说的，胸科
医院有几个医务人员发烧，肺部没事，这种情况就当作疑似病例，一般不诊断，
但是要和（确诊）病人一样进行隔离，住到一边，给他一间房子，观察起来，等
到两个星期过后――我们现在是接近两个星期――如果肺部没事，发烧也没了，
这个时候才能解除隔离，但这些病人不作为确诊病例上报，但是要作为疑似病例
上报。还有一些病人，由于门诊把他收进来了作为疑似病例，有的是发展为肺炎
了，我们赶快按确诊病例进行补报。如果有的病人住进来了，经过我们的检查最
后排除掉了，没到肺，只到上呼吸道，那最后我们就诊断他为上感。当然，其中
会不会有一些遗漏，我想肯定有。为什么呢？比如说有些医务人员他就发烧又有
接触，而且是几个人同时发烧，那么我看平常很少有这种情况吧。但是他由于抵
抗力强，或者病毒的毒力减弱，最后没有发展到肺部，就是我们传染病常说的顿
挫型的感染，这个肯定是存在的。既然是非典型的，就应该确诊，把有肺部的才
叫做肺炎，就像流感一样，大部分集中在上呼吸道，真正的流感性肺炎就很少了，
但是这个肺炎还是以肺部（病症为主），肺部是必须有的，但其中一定会有一些
交叉或者遗漏这都是不可避免的。最后一个问题，抗生素的问题黎教授更有经验。

　　黎
　　我非常同意唐院长的意见，而且我非常理解您现在的这种困惑。因为我们也
是呼吸科的医生，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整个广州市或者是整个医院里面到处“非”，
这个负责以上的医生是广州市到处非，主治医生是整个医院里面到处非，碰到就
叫，碰到就叫，一样的。
　　我想这个问题可能有两个强调。一个呢，当时是在一种非常特殊的背景下，
因为广州正在流行，有很多类似的，所以表现比较典型。第二个呢，很多是青壮
年，青壮年病人往往不会一感冒就马上出现肺部的问题，恰恰是临床检查的时候
比较早的出现了肺部的表现，因为他们不＃。我想还跟一个就诊的习惯有关系。
广州本身流感也比较高发，感冒的人比较多，所以一般的人不会一发烧就到医院，
通常要一两天再到医院，那么一两天到医院以后，而且多半是高温，但是现在有
所不同。据我了解，在江南一些受感染的医生都烧不高，一天差不多就下来了，
下来以后第五天胸片才有表现，白细胞没有升高，所以病源究竟有没有一些变迁
不好说，它肯定跟我们当初所预料的有所不同。第三个呢，高热的表现，一个就
是全身的乏力，这种流感一样的症状非常重。根据这几个，我们做了一些初步的
筛选，肯定不可能说全部都能判断的非常准。但我相信采取这样一些诊断标准总
体来说可能是把范围扩大了，但把范围扩大有利于传染病的预防和控制。至于胸
片，我们大概平均多半是两到三天会出现，最长大概六天，也有个别的更长的，
就不好说了，一般六天以内，以前的报告是四天，最近报告上来，有些是第五天
的晚上照片才出来。还有就是医生，而且都是年轻的医生，三十来岁的医生不可
能一个感冒就肺炎，所以也把他归到里面。
　　抗生素的判断，所谓无效，当初制定（标准）出来还是考虑是一个＃肺炎，
一般来说从经验性选择用药，根据经验选择的药物呢三天以上，他不但没有好，
没有控制的迹象，反而发展，发烧的还在发烧，肺部渗出的，三天前片子出来，
三天后再照，阴影在扩大，这么来考虑抗生药物或者联合用药效果都不好甚至都
无效。所以今天我说定出来的第五条标准应该说非常重要，而且在临床上的操作，
对于基层的大夫可能漏诊的机会会减少，但对于在座的高级的大夫来说可能就会
很多的疑点。因为当时这几条（标准）出来以后，前半段的讨论，大概用了两个
小时，一条都进行不下去，一提出来，就很多反对，因为好多地方都是临床的大
夫，一线的大夫，而且都是很有经验。高级的医生都有很好的判断，但你说基层
的医生怎么办？所以可以说这几条诊断的标准是非常充沛的。

　　唐
　　刚才那位主任说到传染源的问题。每个地方都有首例，广东的首例是找到了，
但他是怎么得的确实不知道。他是怎么传染的，我们也不清楚。他是做海产品特
运，经常往返于中山和广州之间。就我刚刚说的这个老头（怎么得的）也不清楚，
目前这个病也未明，他家里是不是哪个动物或者家禽有病毒也是很难说，他抵抗
力弱再加上产生这么长时间？。因为现在大部分认为可能是冠状病毒可能性大，
因为这个冠状病毒在动物里面也有，在人里面也有两种冠状病毒，但现在作出来
的这个冠状病毒是可以知道的。但是和现有的动物的和人的冠状病毒都不是十
分相似。

　　肯定不是现有的病毒，可能是一种新的变异的病毒。既传染给动物，也传染
给人，也有可能。并不是没有传染源，只是我们还没有认识它。我想，传染源还
是有的，就是是什么传染源，有多少。就好像家里有病人，那是不是百分之一百
会有（传染）呢？不一定，有的人抵抗力强，就不会有，如果他带那个病毒，所
以很难说，还没最后明白，认识都是有限的，都还不太清楚。

　　黎：另外从临床的发现，往往没有传染源而发病的可能性是毒王，他可能
会毒倒一大批。我们上一次在另外一家医院讨论的时候也听说，有一个医护人员，
他本身没有经常接触过这种病人，也许有接触过，这个不好说，但他感染了，因
为他感染，同一个科室的其他几个医护人员也都感染了，所以这个更不好说，到
底他这个从哪里来。所以当我们遇到没有明确接触史就是问不出来但又有典型发
病的时候，这种病人他的防护隔离措施可能更要加强。

　　问：“我们院有一个小女孩，到我们院以后传染了六个医护人员，但她的家
属没被传染，这就有点奇怪了。”
　　唐答：“我也遇到过这样的，我们医院的医务人员生病，但他的家人却没事。
我们医院的蔡主任，说有点发烧，当时照肺也没事，就和妻子开车回家了，在家
里也没有隔离，后来发病住院的时候他妻子（是我院护士长）也天天护理，但她
没被传染，而有的医务人员才去了几天就病倒了。所以这个我刚才也说过，不是
很清楚，可能当中有很多原因，包括与个人的免疫力有关。”
　　问：发的这个材料上说食醋和乙酸消毒的很难达到标准。。。。
　　答：我们自己是用过氧乙酸。
　　问：“发的文件中前面说要消毒，喷空气清新剂之类，后面又说要通风，那
么到底应该怎样？”
　　女主持人答：“材料有前后不一致的地方，所以以老师说的为准，也就是以
后面的为准。”
　　唐答：“关于空气消毒，我个人的意见是，特别当病人住进来之后，不可能
再像空房子那样喷。我们自己的医务人员往里面喷消毒水之类的，即使戴上口罩
帽子眼镜，喷完之后眼睛也会流眼泪，红的不得了，所以说是根本做不到的。所
以通风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在后来改成除了通风之外，还有那种中药“草留香”，
插电的，用那个来消毒，这是最新的，但是有没有效果不敢说，因为还没有仔细
的去监测。”

　　问：“有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抗病毒药1850到底有效没有效，我看到网上有
说1850没有效，而且它说的很肯定，说所有的抗病毒药里都没有效，除了分歧
诺？，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确切。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刚才您说到的那个空气
清新剂，它本身也可能有毒，可能通过空气循环，传播什么病毒，怎么可以用来
消毒呢？”
　　黎答：“这个问题我想重申一下，那就是目前病源未明，关于病原的治疗啊，
消毒啊，都是不确切的，我和唐院长一样，关键是通风，这是最重要的。那么有
香港的记者问怎么通风，大家都知道在香港大部分地方都是那种立壁的空调，那
他们就相对的比较困难，但在我们这里，尤其是南方，大部分的房子都有很大的
窗户，特别是朝海的地方，那么就开着窗户，有很好的通风，我相信至少可以降
低这个病原聚集的浓度。
　　唐答：你看有好多医院，他不好安排散开，就把窗户的玻璃都取掉了，就让
它通风，例如在广州，他们窗户就都不要了。因为那些消毒啊，空气清新啊，那
都是相对的措施，只能抑制而很难杀死病毒，何况这个病毒还没最后确定。做可
能比不做好，但做了之后是否就能够，比如说，把非典病毒给熏死了，很难说。
所以说最重要的还是通风。”

　　问：“各位老师，我知道你们都有很好的经验，那么我有一个激素的使用问
题，它是否能够有效的控制炎症，因为这个病的治疗要求的是一个先天的免疫功
能，而大多数都是急性病毒感染，可否先用激素，给他一个生的希望，以等到病
人自身慢慢产生抗体，把这个病毒消灭了；还有就是在使用时，将激素和＃？结
合使用是否比单用激素效果好一点，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就是小儿发病
相对的比较少，在成人和老年人中比较多，那么这个现象两位教授有什么看法。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现在在网上我们可以看到做特异性病人的诊断，那么方法一个
就是抗体的检测，即病毒细胞培养以后产生的抗体；另一个就是RPTCI检测的基
因的诊断，那么在这个方面你们有什么看法或者经验。”
　　黎答：“真的是没有太多的这个研究。那么在我们很多的讨论中，一般的同
意你的意见，考虑这一部分可能是过度的免疫能力，由于产生了超强的免疫力，
导致一个急性的渗出，因此在小孩里面，他自己的免疫机制还不是很完善，因此
在广州20多个确诊的小孩中，病情还不是很重，而且相当多没用激素，只有小部
分用了，也是因为经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至于使用激素再加＃是否效果更好，我
们没做仔细的分析，在早期我们基本上都是没用激素而用这个常规的＃，但是从
临床的疗效来看，好像没看出明显的对病程有所缩短或者说对日后有明显的干预，
反而是加上了激素之后，情况才有所改变，所以说单用＃和单用激素，好像是激
素更好一些，至于两者联合是否就比单用激素改善，没有太多的资料，按照您的
建议我们做一下分析可能会更好。”
　　唐答：“关于病原体的PCR检测和抗体检测问题，在广东有条件的单位正在
做这个工作，但是绝大多数的医院都还没有做到病原体的检测。那么前天我们呼
吸所的中南山院士和广州市科技局，还有广东省卫生局一起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
会，因为我们广州市成立了一个研究的合作小组，我们医院和几家兄弟单位跟香
港大学的微生物学系的管毅？博士，他在病菌尤其是歧杆菌的研究方面在世界上
都做的很好的，也做了很多工作，这次我们专程把他请到广东来，一直在做病原
体的工作。那么在前天的新闻发布会上，我们也公布了，做了19例在病人的喉式
细胞群中培养出冠状病毒，在电镜（电子显微镜）下经过PCR的方法以及很多基
础性的方法已经证实这是冠状病毒，在对这19例病人恢复期的（急性和非急性）
的血清的抗体进行了检测，19例中有11例有抗体的升高，特别是一些急性病症？，
那么结合国外的一些资料，包括德国、美国CDC，还有广东的CDC啊，都有相关
报道，但现在要把这种方法推广到临床常规实用，还不太可能，目前的工作还在
进行。但广东的病毒和香港的病毒分析出来，同源性达到了90％几，所以可能就
是一个病毒。”
　　黎答：“香港的快速诊断方法对于诊断也是有所帮助。”

　　问：“我是来自山西太原的医生，我们那里现在的发病情况和广东二月份的
势头有一点相似，那么我想问，在我们这样的特定时期特定地区的特定环境下，
我们在诊断时能否稍微大胆一点？另外我们有一个病人，他有明确的接触史，他
周围好多人都开始发病，他的父亲也在密切的监视之下――他就是一点都不发热，
胸片刚开始只是一侧，后来发展到两侧，白细胞也不高，那在开始我们就碰到一
个问题，能否诊断，因为我们也在积极的学习，开始说没有发热，不可以诊断，
那么这里我想问问专家这样的病人能否诊断？他有明确的接触史，而且身边人已
经感染。”
　　黎答：“我想在这样的特殊情况下应该诊断。就我们两家医院来看，所接触
的病例也不是全部发热，有的病人他的体温就不是很高。”
　　唐答：“我们所依据的标准开始是密切接触史和明确感染他人的证据，那么
现在又加了一条，就是两个星期内到过疫区，比如说有一个人在广东做生意，并
没有和什么病人有接触，他从广东回到上海，假如他有这个症状，那么我们应该
高度注意，如果后面几条标准都齐了，按照这个标准就是可以诊断的，我们宁肯
多诊断一点，而少放过一点。但是这样也有问题，比如前一段时间，凡是发烧的
都来了，医院都住不下了，这也是一个问题。所以说这个标准只是相对的，一定
要根据病人情况来掌握，不可能每一个发烧的人来都给他一间房子而且不跟其他
人共同住，哪个医院都做不到。所以这个标准也只是供参考，也不是最后确诊的
标准，最后的标准大概是病原体检测，在目前没有病原体诊断时也只能靠临床诊
断。”

　　问：“现在有两种，一个是病毒，一个是衣原体，都可以引起非典型性肺炎，
我想请教你们广东的医生，这两种非典型性肺炎在临床症状，X光检查和白细胞
检查对于我们医生来说有什么区别的启示？另一个问题，你们提到激素治疗有好
处，我想问一问，是不是遇到非典型性肺炎就开始用激素治疗还是等到成为SARS
之后再使用？”
　　唐答：“对于第一个问题，是一个病理学问题，因为在权威的发布中还没有
指出最后确定的病原体到底是哪个病原体，所以广东省也只是做了一些的工作，
找到了冠状病毒和它的抗体，但最后的病原体要等到权威机构、全世界认可、公
布之后才算，找出来不代表就是。而且广东从来没有发布过这样的消息认为衣原
体是病原体，而且广东的临床专家也曾经按这个抗衣原体治疗，用过正规、足量、
全疗程的抗生素、红霉素，证明是没效的，这一点在国务院的和多个新闻发布会
上已经强调了这一点，所以广东的临床专家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认为它是一个病毒，
而不是衣原体，但我们国家CDC确实找到了衣原体，在死亡病例的肺组织找到衣
原体的包含组织。那么找到衣原体，是不是就是说明这个衣原体就是病原体？现
在还不能这么说。在媒体的权威消息的发布中，也只是说，找到了冠状病毒，但
同时有伴随衣原体感染的，往往病情比较重，而且死亡率比较高，所以真正的元
凶是什么，现在还没最后定。是不是冠状病毒是元凶，衣原体是死亡的主要原因，
是帮凶，那么现在有可能是这样，广东从临床上来看一直都是倾向于病毒性的肺
炎。
　　第二个问题，由于我们广东一直使用的是“非典型性肺炎”的这个名词，而
WHO取了一个新名字即“严重的急性呼吸道综合征”（SARS），我们广东现在所
有的标准包括防治方案的指引都是这个“AP” 即 “非典型性肺炎”，至于跟
SARS有多少病例对得上有多少对不上，我们没有做大规模的统计研究，也没有有
意去比对。现在有很多专家来广东考察之后，我们也跟他们探讨过，广东的这个
“急性的非典型性肺炎”和SARS基本上没有冲突，但我个人也没有仔细去看看这
个SARS跟我们的AP有什么区别，而广东的一些经验还是建立在我们自己对于AP的
诊断上，我们没有把SARS单独拿出来，所以我们都使用的是非典型肺炎。而现在
看来AP和SARS在很多方面不是很矛盾的，我们也没有很仔细地去探讨哪些地方有
什么微小的差别。”
　　黎答：“另一方面，我们也不是不管病情诊断是否严重都用激素，而是一般
持续三天以上的高热，有严重的贫血症状，而且全身发力，四肢酸痛，胸片上三
天内进展比较快，但至于说比较快是一个什么定义，这个也是活的，因为首先对
于非典的治疗是建立在一个很不完全的事实的基础上的，所以不可能像ARDS，即
使ARDS，大家已经很明确了，那么ARDS要不要使用激素也还是有争议。。。。。。
这么多人在搞ARDS都没有搞清楚，那么如何在AP中使用激素，也只是一个很初步
的看法，而且相当多的病人不用激素也过去了。
　　唐答：而且在广东，目前新吸收的病人，前面也提到过，发热温度比以前低
了，发热的持续时间也短了，整个肺部的症状包括需要用呼吸机的病人的比例都
比原来低了，所以现在不用激素的比例可能就更加高一点。

　　病例讨论（下）
　　黎毅敏教授（广州市呼吸病研究所）；唐小平院长（广州市第八人民医院）

　　提问：唐老师，黎老师，您好，我来自宁夏，宁夏医学院附属医院。我们有
一例比较重的非典病例，现在处于ARDS阶段，已经待机7天了，氧合现在还是不
好。病房刚刚打来电话，让我们问你们二位，这种病你们选择在什么时机作气管
切开？第二个问题是消毒过程这个实际问题，因为我听说（只是听说，尚未实际
操作）这种情况不能用呼吸机，只能做外管消毒，但从我们的呼吸机来讲，这还
有问题，这个过程怎么消毒。还有你们用不用支气管镜？支气管镜用什么方法消
毒？

　　黎：这个病人有没有肺出血？

　　提问者：有。我来两天前，病人的氧合值在90几到80几，（病情）很重。

　　黎答1：人工气道的方式问题原来也是有争论的，因为以前做气管切开必须
在24小时之内，以前主要是材料来源问题，材料组织上不去。后来改成硅胶或塑
料，组织性能好了，原则上没有太大区别，除了改善气道的护理，前桥室腔？的
问题以外，没有太大区别。关于气管切开的时机，从文献综述的介绍上看，选择
7—14天的占了59·1％。如果没有特别情况，我们一般是14天以后才可。人工气
道的方式没有太大区别，关键是护理问题，我们是这样，一般清鼻？插管两周以
后如果短时间以内脱不了机――（因为）在广东特别讲究，在使用以前开个洞，
所以我们就换用一个鼻孔，用纤维气管机交换，很快，大概三四秒就能完成。所
以人工气道的问题应该没有太特殊的时机，根据每个ICO对气道护理所掌握的情
况来进行调整。
　　第二，呼吸机的消毒。我想是这样，我们抢救完以后，彻底关闭ICO的时候，
就把这个呼吸机先管道消毒，表面照射，然后放在一个密闭的房子里，用超高浓
度的紫外线和臭氧开着它。这个超高浓度的紫外线照射的空气，不管有没有压缩
机，都需要抽吸空气进去，把氧放到0·21的地方，让它循环。能不能达到消毒
效果我们也不知道，目前只能这样做。

　　观众：有传言说会越用越严重

　　黎：我觉得应该没有这种情况。（问唐：你们那里有没有越来越重？答：没
有）我想应该还是与病情有关，而不是跟人工呼吸的治疗有关。消毒剂还是用常
规的氯液去消毒。

　　唐：不是说呼吸机越用越重，该用还得用。但是这次为什么强调无畅通气、
无畅呼吸机的效果？无畅呼吸机，还有一个原因：不是所有病人都像黎教授那里
的广州呼吸病研究所，有中南山院士牵头，条件非常好，ICO的床位造价，所有
的加起来（值）一百多万，霍英东投资的。我们的大部分病人还是在普通医院，
我前面说到了，经过ICO培训的人本身就不多，特别是传染科。开始用呼吸机时，
甚至有单位包括外地传染病医院打电话问我，他们收了这个病人后，问我这呼吸
机是从口里插，还是从鼻子插？有很多问题，因为用得少嘛，不奇怪。所以强调
无畅通气。在吸氧的情况下，先要显氧？保护度93％，有个指针的。这个时候呼
吸机用了确实有帮助，但要不要插插管，我们作为一般的医院要比较慎重，在无
畅没效的情况或（病）很重的时候可能会好一点。一般插了以后确实是有问题，
我们的医生跟不上，没有学过这方面，护理更加跟不上。我们有时也出现一些问
题的。因为好多医院中心吸氧都不一定有的，有时没有氧气，如果不是专门的护
士，有时没氧气也不一定看得到的，我们就出现一些这种情况，所以无畅通气就
是非常重要。不要动不动就给病人插管，插管之后，如果医疗护理跟不上，就像
刚才这位说的，插了之后可能死得快点也有。这种现象也有。

　　黎：我觉得无畅通气这次起了很大作用。关键在操作上有几个地方可以选择。
因为第一个它不需要特殊的场合，在普通地方都可做。无畅通气与有畅通气是一
样的，都需要良好的深厚的呼吸护理的基础。无畅通气很简单，它可在大部分场
合实施，这样它的监测、病人的主动性会强一点，因为插了管，大部分病人要镇
静镇痛剂，甚至要拔管，病人比较烦躁，而且病人是被动性；而无畅通气如果因
操作的原因做得不好或者憋气，他拔下（管子）就行了。我想这是一个操作方面
的问题。第二，确实无畅通气只要配合得好，对改善氧合，增加肺的功能排气量
都是很好的，所以我觉得无畅通气早期的介入在这一次的治疗中确实起到了很大
的作用。
　　但我与唐院长一样强调，不是说无畅通气戴上就行，同样需要与有畅通气一
样密切的观察和监测。不能说无畅通气扣上就得了，这一点上我们两家医院和广
东省所有的医院都是非常一致的。

　　提问：两位院长，我是上海护理质控中心的。非典病人的分泌物、排泄物的
处理方法，文件和资料在这方面的描述并不一样，尤其消毒剂的浓度相差很大，
您两家医院在诊断和治疗和处理方面都非常有经验，所以我想听一下分泌物、排
泄物的处理以及消毒剂的浓度如何掌握。

　　唐：我不知道广东省的“指引”是不是和这本书不一样，我给大家拿一个广
东省的“指引”，我自己虽然当医生，也在第一线，又是做管理的。但这个浓度
不是我具体去配的，有专人负责。我从广东带来了资料，我先去查一查，大家先
提其他问题。

　　提问：我想请问一下黎教授，你们的医务人员有没有死的？

　　黎：没有。我们医院里没有。（接着问）：那么我想请问，我们有一个病人，
50多岁，原来有＃肺病史，最近一周去过美国，回来就感冒发烧，在胸片中，本
来他两个肺片就有一些网丝状的阴影，现在也没有以前的片子对照，现在仍然是
这样的情况，像这种情况怎么办呢？白细胞也不高。

　　黎：先隔离，先隔离。我觉得如果有比较明确的表现。。。。。（提问者：
不太像。）从感觉上不是？（提问者：对。）还是隔离。（提问者：这种病人还
是蛮多的，都隔离我们恐怕受不了。）我们当时采取的这种多半是一些…（提问
者：回家隔离还是医院隔离？）我们是回家隔离，没完全到诊断标准的病例，就
在家隔离，（在）新加坡的学校，一个班的学生如果其中有一个有（症状），就
整个班回家隔离，按他们的标准是10天。香港的传染病防治方法也是10天，10天
以后再恢复，像陶大花园（的情况）。

　　提问：那我们也可以借鉴这个经验。我刚才看那个幻灯片好像有一例病人，
你们让他出院时，其实病理病变还没有反应，还没有很好吸收，这种病人通常有
没有观察，他以后怎么样？

　　黎：有。其中有一个一个月后复查，虽在减少但还是有。（提问者：那么你
们目前观察最长的病例是。。。。。。）最长的…（提问者补充：观察到目前为
止没有吸收的）从上个月22号到现在，就是那个有CT的那个。（提问者：他这么
明显居然没有临床症状？）答：有，气喘很明显。（提问者：那这种病人你们也
放走？）不走不行。（提问者：我们上海可不敢放走。）他是这样，现在医生保
他是94％、95％（没事），（提问者：那他回家去养了？）回家。这种CT病症的
病人是第一例。好象现在没有看到有重复再发、重复感染的。（提问者：在家除
了吸氧没有其他治疗途径了？）没有。停掉了。像罗黄霉素，奇安酸还是用的。
罗黄霉素是0.15量剂。（提问者：如果病情突发，突然加重呢？）如果病情加重
可到当地医院治疗。因为他的传染期已经过了。我相信有可能，因为他拔了插管
以后，一周多时出现气胸。用了750升的氧。＃（提问者：我看你的CT片子上不
是纤维化。。。。。。）答：我想当肺泡渗出以后，所以有的病人好了以后还是
析出很明显…包括我们一个医生，出院以后，片子上告诉我们已经吸收，但是这
里主观感觉。。。。。。

　　提问：我现在说一个病人，您看该不该诊断。他是男性，30多岁，平时很健
康，他在到我们医院以前，大概三个星期前，在上海，他的同事感冒，后来好了，
但他感觉他发烧了，但干咳等其他症状还没出来，他去香港，进港前要查体温，
发现发烧，但无其他症状，当时认为他没有感染，就放他入港，之后，继续发烧，
咳嗽严重，进港第二天，到某家医院，医院认为他是可疑的SARS病人，就关了进
去。大约关了15天，用了特拉先，比诺同之类药物，还用了些激素，体温就退了。
于是他坚持出院，在香港的医院里曾拍了一个片子，说是没有太大问题，就放出
来了。回到上海，仍然发烧，每天体温最高38。6度，也不一定，有时可能38·9，
但没到39度。我去看他的时候，大概38·9度的样子，当时的症状就是干咳，其
他就没有什么特别症状。我们华山医院给他作CT，右下叶背端后端有大片的毛玻
璃，完全是一种迅速性的病变。这个人病史很可疑，他是先在上海发烧的，但又
跑到香港去呆了一段，弄不清楚（怎么感染的）。如果你们遇到这种病人，会怎
样？

　　黎：他的肺部有两个可以注意的问题。一个是：他可能是在香港被关到一起，
可能受感染。原来就感冒，别人都好了，就他没好。第二个，就有明确接触史，
肺片上有渗出的表现。第二个可做的是：动态观察他的进展。如果是在积极的治
疗情况下，还在继续的话，考虑可能性会很高。现在马上说他是或不是，在这个
POINT上很难说得清楚。我相信，两三天的观察就基本上可以明确。如果三天以
后，因为药都已经用上了，如果他还在进展，应该是。如果三天以后不动或者好
了，那顶多算做一个高度疑似的病人。

　　唐：我查了一下，这个广东省的非典型性肺炎的工作指引跟我们教材上是差
不多。氯的浓度都是每升一千毫克，我对了一下，都是一样的。我想应该按这个
国家的和省的去做，目前虽说不是最完美，我们尽可能按这个去做。

　　提问：两位院长下午好，我是来自宁夏医学院附属医院的。我想问你们那里
医护人员用后口罩的处理（不包含病人），就是那种纱布的口罩。

　　唐：用高压密闭消毒。浸泡以后洗干净消毒。（提问者：隔离服也是如此
吗？）对，全部都要高温消毒。

　　唐：刚才我下去的时候很多医生问到治疗的问题。如我反复强调的，这个治
疗只是一个指引，所谓指引不是标准，也不是最后的一个东西。广东省可能就比
大家看的病人早一些，多一些。到目前为止，我们认为是无畅的通气和激素的应
用，在病人身上可能起到缓解病情、减少并发症发生、提高愈后的一个作用。但
并不是说这是没有争论的东西。大家提了很多意见、建议，特别是激素，已经几
次给大家解释了，还是一个有争论的东西。最后怎么用，我们的指引里面（写的）
每天80－320毫克这么大的一个跨度也是根据病情来的。不是说每天像阿司匹林
一样，APC 0·42PAD，不可能做得那么细的。所以大家应该是根据实际情况，而
且根据自己的经验来用，这只是一个激励性的东西，并不是最后的，大家都必须
按照这个去进行的一个文件。至于有的人问到用干扰素、香线酞有没有帮助，我
们没有做过这个临床实验，尚没有做过严格的对照的一些实验。我们医院的医务
人员开始出现感染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都用干扰素，他们自己因为考虑病毒性
疾病，都用，主动提出用，但有的用了两天就用不下去了。本来就39、40度，一
针打下去41度了。顶不住了，而且本来就全身很痛，很乏力。用后更痛，痛的受
不了。到后来根本就不愿意用了。这个病也是这样。开始有的医务人员不惜一切
代价，每天用一支900元无所谓　，但是有的用到最后自己都不愿意用了。而且
后面感染的都不用了。还有对于危重病人用的丙球，丙种球蛋白，我们各家医院，
都有这个机会都用过。而且丙种球蛋白是非特性免疫的增强剂，你刚刚说的ARDS，
其实它到中后期或者是抵御功能低下的（病人）我们都用丙球，这个病也不例外，
我们也有很多病人用了丙球，至于用了丙球以后有没有改善，我们也没有去仔细
分析，因为第一个，没有更严格的对照。第二也没有时间去认真分析，用了以后
有没有提高预防性呢，也不能说。不是说没有感染时可能用丙球可能会有一个显
著的作用，所以为什么说这些东西呢，只是说“可以”运用，并不是说每个人都
“一定”要用。用了以后是不是明显提高预防呢？我们还不敢说这一句。

　　黎：我想还有一个特殊的，刚才的特殊背景，因为它是从1月底到3月中旬，
一下子冒出那么多病例。第二，感染的中84％是医务人员，所以我想治疗里面，
根本就来不及做什么特殊的设计。因为不知道是什么病，一下子这么凶猛，一下
子就大面积地爆发了 ，一下子不可能分析，所以这个时候回过头来看这些东西
都是总结性的东西。因此这里面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一个区分医学的依据，根本
不可能做到。所以现在全部是一些经验性地总结，回顾性地分析。一些细致的回
顾性的分析呢，我想可能还有待进一步工作。另一方面，因为当时最早的时候每
家医院还没有成立一个专门的医务组。直到2月8日成立一个专家组，那个时候才
开始一起工作。早期的广东省的专家组他没有一个很完整的方案。因为着重是流
行病学的调查。而且很快，省内还没有病例，很快就把省内的报告工作于市内，
后来主要是广州市内的一个总结，对病情的一个基础的评估。 所以选择药物的
治疗方法也没有固定的结论。出来的总是指引（草案）。　就是可以根据不同的
医院的特点，我们也到病房去看，如果我们的医院不按这个指引来做就死人了。
很早就加入这个措施，那为什么在我们的医院，我们就比较放心？是因为我们这
边的大夫，内科的训练技术不是太好，　但是呼吸专业训练都非常好　，所以他
们都训练有素，我们那要插管的病人大概有30个左右，要吸氧的到了0.7到0.8。
因为都是临床一线的呼吸科大夫，他们有把握，在那里看着，过了几天病人的治
疗进程也到了那个时候，慢慢气色好起来。＃如果按照普通的标准的话，空气的
比例，我相信在我们那儿空气的比例肯定要更高一些。所以真的而是里面有非常
多的东西我们真的是不明白，所以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也是在向在坐的各位领导们
做个交流，　或者看看大家对我们这些过程中除了我们的经验教训以外有没有＃，
象刚才的老师提到的问题，就说＃的检测啊，＃的分析。回去后我们会尽快对这
些分析有个回顾性总结，估计就在十九关于除了改善气道的护理，前桥室腔？的
问题以外，没有太大区别。我想，《中华医协会呼吸杂志》上会刊登一些文章，
至少关于以广东地区为主的治疗包括流行病症的特点等等很快会有一些文章出来，
供大家做一个参考。

　　提问：我是来自上海龙华医院。我想请问一下两位院长。因为现在在上海还
没有明显的大规模流行，但是整个上海都非常重视，包括我们院的院长啊，医务
处啊，基本上天天都在开会。我想问的问题是，疑似病例我们需要怎么做？　因
为如果我们对病人进行隔离的话，对这个病人的生活工作都有很大影响，所以我
们比较慎重。我的问题就是说你们在隔离的疑似病人中，有多少是后来证明不是
这个非典型性肺炎，而只是怀疑，后来就解除隔离了。我想问这个容许的范围有
多大？因为我想如果很多我们一怀疑就马上隔离的话，这个操作起来有一定难度，
而且影响也很大。

　　唐：我想这个问题也非常重要，　就象我前面说的，每个人一发烧就隔离的
话，没办法，没办法操作。那么，我刚才说的这个，我们在疑似病人收进来后，
大概有20％到30％的病人最后被排除掉。前段时间有250个病人，排除了将近50
个病人。有将近50个病人被排除。特别是早期的，早期的因为这个标准还没出来，
所有疑似病人只要发烧，很多都送进去了，后来指引出来以后，只要确诊 ，就
上报。没有确诊的就报这个卫生局的医学处，在报卡的时候就把它分开了，开始
报的250个里面有将近50个被排除，就是我前面说的有一些，是一个顿挫型的
（肺炎）或只是局限在上呼吸道感染，这个谁也说不清，我们最后没有肺部表现
的就诊断为上呼吸道感染就完了，　就是排除非典型性肺炎、排除肺炎就完了，
确实是有相当一部分。　我不知道在黎院长那里可能也会有一些吧。　　

　　黎：我想讲两个，一个我们大约有20个病人，一收进来就是在隔离病区或着
是在急诊的隔离病房。刚才我们说20％多都被排除了。另外一个，我想当初广州
是一个疫区，所以漏掉的人数就少，现在上海发病的人数毕竟还是少，大规模的
隔离可能还不到这个地步。但还是有高度的警惕性比较好，对病人也好，对家属
也好，有一个随诊的义务。一定要告诉他在什么情况下，比如（在）持续发烧，
出现典型的症状后赶紧就诊。另外一旦这个病例出现以后，通过家庭，教授这样
一套严密的监测，这样操作上可能会更容易一些。要不然的话，这个季节是个感
冒的季节，发烧的多，（烧个）一天半天的，就把他隔离起来，病房就坐满了。

　　唐：我觉得对于疑似病例的诊断，流行病症可能比确诊的病例更重要。如果
这个病人根本没有流行病症，就是一个发烧，你把他隔离起来，我觉得根本做不
到，也不现实。我们现在也不是所有来我们医院看病的病人只要发烧就把他送进
去，而是先领他出来，给他交代清楚。如果有过接触史的有发烧要特别小心。如
果家里已经有几个人病了，那估计就是了，肯定注意，尽量动员他注意。如果他
家里没得这个病的，他确是发烧，也没有明确的接触史，那么我们叫他来随诊，
最好是先给他扎个手指，做个血象，然后照个肺，然后让他明天或者两天之内再
来照，如果出现肺部（阴影）了，就把他送进，没有肺部（阴影）的，就给他一
点药，让他回家休息。但是交代他跟家里面接触要怎么样，还是要相对在家庭里
面隔离。特别是现在广东我们比较关注的，就怕学校，幼儿园出现感染。如果学
校一个班，因为广东现在，任何一个地方在广州市出现发烧，你都要怀疑。因为
在整个大环境下有这个病。学校一旦有学生（发烧），那么肯定，按我们的专家
的意见也是要把这个学生隔离，尽量让他不要来上课，如果观察后没事，才来上
课。不然的话如果引起学校的爆发流行就非常麻烦了。

　　提问：对于疑似病例排除了以后还要继续隔离吧，因为他有可能和真正的
SARS病人关在一起了。就是说他原来没有后来也有可能感染吧，这个该怎么办？
你给他再隔离3周，然后没有症状在放回去，还是说一排除马上就放回去？这是
个很具体的问题。

　　唐：我们一般我们是观察两周，因为这个病的潜伏期一般来说很少有超过两
周的，超过3周就更可靠了，更保险。一般《指引》里面也就是观察两周，在观
察期内肯定也不能和其他病人住在一起。他必须有单独的房间。（提问者：你们
都是有单独的房间？）　现在病房比较空的时候我们基本上都是。还可能也有放
到一起的。开始疑似的（病人）也有和疑似的关在一起。

　　提问者：对呀，对呀。那么就是这个病人如果是和其他病人关在一起的，从
关的那天开始算起过两周，这样的话比较可靠。否则的话，放出去感染怎么办？
　

　　黎：应该是这样，第一，应该做到每个疑似的病例要单独隔离。第二　能够
做到一个病人如果曾经接触过，就应该到潜伏期以后才能解除隔离。但是实际上
操作上做不到。我们基本上是排除以后再多看3天。这个不是个好的方法 ，而且
在传染病防治工作中是不规范的。但实际上在临床工作中我们可能做不到。

　　唐：《指引》是比较明确的，但是，说起来容易作起来难，有的病人有点点
发烧但他不出声，你也不知道。（有的）家长交代小孩子，有点发烧不要跟老师
说。

　　提问：我想问一下在ARDS期间合并细菌感染的可能有多高？

　　唐：后期有，为什么刚才有位专家也问到，为什么要用抗生素，阿奇霉素有
没有效？　首先，目前呢，只是说病原是冠状病毒的可能性较大。但是还没有最
后定下来是冠状病毒。而且是不是有多种病菌的感染现在也还有不同的看法。开
始的时候我们考虑非典型性肺炎。最常用的衣原体、支原体。这些都考虑到了，
为了保险起见，也从我们的经验出发，开始都用了各种抗生素，至于现在考虑还
用不用抗生素。我想，我们有一些医务人员，没有用静脉抗生素，就口服几个奎
乐同抗生素，也有恢复的。所以这个抗生素可能不是起到治疗的作用，最重要的
可能起到预防感染的作用。但原则上讲要不要预防感染，在国外，可能不一定要。
比如说在美国，我在国外做细胞培养的时候，有时几个小时，把细胞瓶打开以后
放在桌子上，过了几个小时把细胞放进去也不长细菌了。我们广州这个潮湿的气
候，现在特别是这几天，地上涨水，空气浓度98 ％，到处都是细菌。我们中国
的医生敢不敢不用抗生素，可能谁都不敢。而且好多病毒的繁殖提速，在提速的
情况下，我们肯定要用一些广谱的抗生素 ，至于现在，至于要不要用阿奇霉素，
红霉素，　那么可能广谱抗生素更好一些。当时我们考虑是衣原体、支原体的可
能性大，所以用了红霉素。现在也有用了奎乐同，也有用头孢三代，甚至青霉素
都有的用，这个依各自情况。　

　　黎：现在从各医院看来真的是五花八门，各种都有用。回过头来是滥用也有
可能，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谁都不敢不用。因为病源也许迄今为止，可能还有新
的方式或还没有发现或不知道的细菌。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提问：我有两个问题：一个问题就是SARS确诊后有没有反复的病例？第二个
就是，SARS确诊后，X片或CT片，它的炎症吸收要多长时间？　

　　黎：这个我想，在大部分的病例中没有出现，只是绝大部分。我们所说的不
反复是指21天内，如果说21天内，再加重的话，我们具体的描述是，因为它是伤
风的表现，而不是暂时加重，有一部分病例在用了激素后，体温会退，胸肺有所
吸收　，但是10到14天时重新出现渗出，甚至有增加，那么，这个大部分情况是
（因为）激素减得过快，或者一下子停掉。因为是青壮年有些地方不愿意用，就
停掉，停掉以后又出现。这个到底是巧合还是真的是由于激素的影响，因为病例
不多，不好下结论。第二个，如果是21天后再加重的，在我们医院没有这类情况。

　　唐：我补充一下，这个问题非常好啊。我们最开始出院的标准还不是现在这
样。一般是热病退烧后3天，有改善还没有明显的改善就出院了。因为病人住不
下，没办法。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如果是病毒的话，为什么后来改到7天，
现在也是弹皮质（激素用后）7天有明显的炎症的吸收，明显吸收。为什么改成
这个情况呢，就是因为我们有一部分病人，至少在我们医院，最早的有3，4个病
人出去了，结果有3个病人又回来了，一照肺，不但没好反而又加重了，又给他
住院了。我们有个医生也是这样，我们医院最早感染的一个医生也是这样，他发
了几天烧，后来不发烧了。当时正作为可疑病例，就给他住院 。他自己又跑出
去了，不住了，没什么事。他又来上班。他看到大家都很忙就主动过来上班。他
退了烧又来上班，又出现发烧了。再照片子，结果越来越重，后来又住院了。所
以按照开始的标准还是要重新定义的，但按照现在的标准 ，退烧以后7天，特别
是（用）弹皮质激素后结束后7天，这个出院了200多例，没有一例再重新进来的。

　　黎：重症的病人的吸收，大概起码两周以后，病情（会）明显改善，两周以
后慢慢吸收。有个别病例到出院的时候也能吸收。从一个月的随访可见，（情况）
还是在逐步改善而不是说就一动不动了，还是有改善。

　　SARS的流行病学调查和相关内容，答疑（一）
　　主讲：杨维中主任（国家CDC疾控办公室）

　　非典型性肺炎开始出现在11月份，最早是在我们国家。我国是否为发源地是
一个争议的问题，世界卫生组织与国内一些文件或媒体定位为SARS。一开始，叫
原因不明的肺炎，后定义为非典型肺炎。到现在为止，疾病的病源没有最后确定。
确定所有事件在哪个国家散发和爆发，流行病学的临床和病源学应该是一致的。
尽管已经流行半年，还是一个没有完全认识的疾病。
　　第一部分，一起回顾，基本的流行病学的传染病的疾病学。在病源学没有清
楚的情况下，流行病学病因的确认和研究非常重要。对采取相应的控制措施起到
重要的作用。现国家准备出资1000万，搞一个科技行动，分为三个部分：病源学
的寻找，病人的救治，控制扩散。
　　病源学，是治疗和控制扩散的基础和前提。但时不我待，不能等到病原学确
定了，就是冠状病毒，就是衣原体，或肺炎病毒或其他病毒，再进行相应的疗法。
根据流行病学，根据临床，进行支持的疗法，按呼吸道传染病综合性的预防控制
措施实际上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也有教训。广东的经验是在一定的教训的基础
上总结的，同时在全国已经发生的其他地区同样会忽略一些问题。尽管是新的东
西，但一些基本的知识是需要的。对广东省而言，经历了一场遭遇战，突然而来，
没有准备。但其他省份应该有充分的准备，其中包括及时的物资的储备。
　　传染病，流行病学的基本问题。今天讲述的内容包括：1传染病的流行强度；
2传染病的分布描述；3传染病流行的三个环节 ；　4影响传染病流行的两个因素；
5传染病预防控制的基本策略。
　　一、传染病的流行强度　　
　　是指某种疾病，在某一个人群内，在一定时期内，数量上的变化及其特征。
描述流行强度的指标有四个：散发，流行，大流行，爆发（有争议，存在着一些
著作未将此点列入其中的情况）。
　　（1）散发，是指在某一地区内某病的发病水平是历年（一般至少是三年）
的一般水平或没有超过历年的平均水平。以超过水平与否来判断疾病的散发。广
东属于散发或爆发，广东肺炎的发病率没有超过历年水平，但广东的非典的发病
率是超过了历年的水平。（当情况不是很严重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认识到严重性。
冬春交替的季节发生呼吸道的传染病不是很严重，引起医院这么严重的爆发，是
历史上，世界上少有的。由此可见，存在着局部的短时间的爆发，但是整个平均
下来其一年的发病率并未超过平均发病水平，则一些著作未将爆发列入描述传染
病的发病强度中。）呈散发状态的病是指那种常年都在流行的，大家都有一定免
疫力的病，比如麻疹。麻疹的局部爆发仍然是存在的，可能在一个局部地区，如
县、乡暴发，但以一个省的平均水平来看并没有超过历年的平均水平，可能还是
在历年的平均水平之内。很多疾病，可能是以散发的形式，病毒性肝炎，比如乙
肝总体是呈散发状态。还有一些传播机制很难实现的疾病，如流行性回归热。有
一些潜伏期很长的散发病，如麻风病也呈散发状态。散发性的疾病要根据它自身
的特点，决定是否呈散发状态。
　　（2）流行，超过历年（三年）散发的平均水平。整个的传染病，疾病谱
（感染谱），有隐性的和显性感染的之分。根据疾病的不同，可能显性人数所占
比重大，或者隐性人数多。不同的传染病疾病谱（或感染谱）不同。有些以显性
为主，如流感。有些隐性的，比如乙脑病毒，可能感染上了，却没有临床症状，
但实际上可能已经流行。隐性的流行，为人群整个免疫力的提高，人群易感性的
降低都有一定的作用。
　　（3）大流行，从量或强度上来讲，它超过了流行。更为重要的是它有一定
的地区性特点。往往是超越国界，甚至洲界。如流感，1918年在西班牙的流感是
世界上最严重的一次。（世界性的大流感一般？会丧生几千万人，超过两次世界大
战的丧生人数）。我国六七十年代，具体说来是58年、78年，都发生了大范围的
流感。再如霍乱、艾滋病、非典型性肺炎，世卫组织4月13号的数据，全世界有
19个国家和地区。香港公布的数字可能达到30多个国家和地区。
　　（4）爆发，是指在局部地区，短时间的出现大量的相同症状的疾病。广东
的非典，以及广东之外地区的非典。以爆发来描述医院、某些单位或家族的情况，
是不太准确的。
　　（4月广东江门仍出现了此病的爆发。）
　　传染病的潜伏期：病原体进入人体直到发病的这一段时间。广东的资料总结
表明，潜伏期1——12天。但一些学者认为存在着个别的例子使得潜伏期可能会
更长，潜伏期越长，流行病发病的特征会不大一样。另外，在防治工作带来一些
困难。
　　在讲到传染病的时候，大家都会讲到“潜伏期”。那么潜伏期的概念，大家
都很熟悉，我在这里想给大家归纳一下潜伏期的意义。从广东的资料总结看来，
潜伏期大概是1－12天，但是我觉得包括中国在内，有个别的例子会比12天还会
更长一些。潜伏期是什么呢？它的疾病出现、流行的特征，以及发病的情况，另
外在防治过程中带来的其他的问题。
　　潜伏期的意义是：
　　第一，潜伏期短，流行迅速，很快达到高峰。比如，我们很多医学家都知道，
一些流感是很强的，很快就引起爆发，很快就引起一个省一个国家的爆发，很快
就跨州、全世界。那么非典总起来看潜伏期不是很长的，是比较短的，所以还是
非常快。但是也不是最快的，没有流感那么快。如果是流感的话，现已经过了半
年，那么我想，如果是一个变异的全新的流感，我觉得现在的全中国，不会是现
在这样一种情况，而会是更严重的情况。
　　第二，如果潜伏期长的话，那么流行的多了，流行波浪便持续较长，但是不
会突然出现一个高峰。
　　第三，我们可以根据潜伏期，来帮助我们判断受染时间，但是它不是唯一的
也不是决定的。比如说潜伏期是1－12天，那么病情的发病，我们回过去追溯他
过去的12天之间的整个一些活动的情况：他是不是去看望过病人，或者是被他接
触过的人是不是有发病的等等，肯定是有一个时间的，任何事情都离不开一个时
间、空间或者人间（群），所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第四，根据潜伏期，也可以决定我们留验、医学观察时间。如果潜伏期很长，
那么我们观察的就很长；如果潜伏期很短，我们观察的就很短。比如霍乱，几小
时到几天，那么我们过三天之后，也可能接触到一个霍乱的病人，留验也就差不
多，从飞机上下来的，我们也就可以让他回家了。而非典，三天还不能让他回家。
究竟要几天呢？就广州的情况来看，大概要12天，有些地方做的保险一点，一般
是两周，加上两天。
　　第五，根据潜伏期，还可以确定接种时间。比如说麻疹爆发以后，这个人是
否需要马上接种，那么说他已经到了潜伏期最后两天了，或者说明天就发病了，
他该发就发了，没发也就不会再发了，那么过了潜伏期就可以不再对他进行接种
了。
　　第六，根据潜伏期，可以评价防治效果。过了一个最长的潜伏期了，没有人
发病了，那么可以暂告一个段落了。所有的接触者都过了一个最长的潜伏期了，
没有人发病了，那么可以暂告一个段落。以后会不会有另外一个新的感染源进来？
那很难说。

　　刚才我们提到了爆发的概念。大家拿到的教材，由于刊印很匆忙，大概是两
三天出来的，所以，有很多不足甚至是错误的地方。还有可能是广东在某些方面
上我们不太接受的地方，我想大家是可以理解的，可以不断的修正。
　　是不是一个爆发呢？或者是疾病应该怎样来定呢？应该是全面的一个证据，
现在我们来讲一下寻证医学。一个传染病的爆发，它要定性的话，离不开流行病
学的证据，离不开临床学的证据，离不开病原学的证据。这个病原学的证据，大
家可以多讨论。如何看待这个病毒呢？我觉得，首先对于一个疾病的认识，尤其
是一种比较新的疾病。到目前为止，我想大家可能都会认同它是一个比较新的疾
病。虽然它叫非典，但是非典不是一个新的疾病，因为非典是比价笼统的概念，
一般的讲它是由衣原体、支原体或军团菌以及其他的微生物。那么到目前为止，
大家都知道叫非典。为什么不叫原因不明的肺炎呢？广东当时大家非常恐慌，大
家先是抢购醋、之后是板蓝根，后来就是抢购盐，再就是抢购大米。我觉得中国
人心理真是太脆弱了。抢购醋和板蓝根我觉得还可以理解，那么你说抢购大米和
食盐是个什么道理？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可能觉得：叫“非典型肺炎”，是不是
缺碘？含“典”，可能会有点瓜葛。你想，不对嘛。我当时就在广东。
　　我想，病原的认识也是有一个过程的，应该说，我不是搞病原的，我们国家
专门有一个病毒病防治所，专治病毒的。根据我的了解，冠状病毒和衣原体目前
所搜集到的证据几乎是相等的。也就是说，衣原体的证据，就是我刚才提到过的
三方面证据中，都只有前两方面的证据，衣原体有哪些证据，冠状病毒也就有什
么证据。我说具体一点，也就是说在尸检的标本里，都在电镜下看到了衣原体，
都看到了冠状病毒。冠状病毒发现的比较晚，大概是在三月份从病原形态上发现
的。
　　光在形态上看到是不够的。尽管冠状病毒和衣原体在形态上有很多特殊的地
方。比如说衣原体的整个生活周期，在它没有成熟的时候，有两个小体。一种大
一点，疏松一点；一种成熟了以后小一点，更致密一点。另外在成熟的过程中有
一个双生、双分裂的情况。这是衣原体非常特殊的地方，是其他的不具备的。冠
状病毒是一个带着帽子形状的东西，这也是该病毒得以命名的原因。它在形态上
也很特殊，有一个环形图形造影。有经验的专家在形态上是会认识的不会错的。
　　大家都知道，只是形态学是远远不够的。可从病人的唾液、尸检标本等中，
对标本进行分离培养，都分离出了病原体，即得到了衣原体和冠状病毒。这是病
原学的一些情况。另外，在血清学也非常重要的。研究传染病的都知道，是否是
这个病原体，血清学可能提供一个非常重要的证据。我们有急性期的血清，恢复
期的血清，我们看病原体相应的抗体是否有增长，是否有显著的增长，这有统计
学的意义。一般是四倍的增长。衣原体，在30个病人的血清中，有26份明显非常
高的阳性的增长，有两份的增长稍微差一点，一份阴性的，30份中有29份，其免
疫学或血清学的证据是非常的有利的。冠状病毒也是这样，也是29份是阳性，是
增长的。这样看来，分离培养、形态学、免疫学（也就是血清学）好像都支持这
两方面的存在。
　　还有一个是动物模型。动物模型现在还没有上，存在困难。实际上早就应该
上，但是此次非典传染性很强。在一定条件下，传染性非常强，一个人能传染很
多人。所以做动物的实验应该在P3应该说是在P4的实验室里进行。因为动物一旦
感染，其排泄物、分泌物，在实验室里多的很，而且动物上蹦乱跳，可能造整个
实验室的空气中含有浓度很高的病原体。我们进出实验室将非常危险。如果动物
在观察期间，有不安全因素，跑掉了，那就不得了了。所以这个实验迟迟没有进
行。昨天下午我们和军总后科学部的一个部长开会协调这个事情。因为我们国家
只有一个P4实验室，在军科院恐怖所，这是为了反生恐怖用的。现在准备打算借
这个实验室来做动物实验。用我们分离培养出来的衣原体、冠状病毒，让动物染
上病毒。染了以后看它出现的症状是否和人一样。
　　那么我们主要三方面的证据出来了。另外可能还涉及分子生物学。现在分子
生物学的测序都出来了。官方方面，加拿大、美国陆续公布序列。衣原体的序列
很困难，到现在为止，衣原体的序列还没有测出来，所以它绝不是大家过去认识
的那种衣原体。大家都知道，衣原体有几个能够致病的。还有一种90年代以后发
现的副衣原体。现在发现的，用过去的方法测不出来。包括冠状病毒，也是一种
很新的东西，不完全是过去的那种。
　　为什么冠状病毒会引起这么严重的症状，这么强的传染性？会在全世界流行
呢？现在是多少个国家？大家是非常关注的。现在广东的疫情已经是非常明显的
下降了。广东的临近的我国的特区香港非常严峻，那种模式，那种增加的速度、
那种传播的模式，我感到非常的不理解。前两天我去了深圳，那个地方离香港更
近地了解一下香港的情况。尽管香港后来和我们有一些交流，但是我想在那个地
方可能更多听到一些老百姓的想法。大家都看到了，到处戴口罩，包括它的医学
会的会长，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带了口罩。医管局的局长梁智宏在采访时也带了口
罩。香港的媒体不管是不是事实根据，不管是否捕风捉影，还是专家的猜想设想，
它都当作事实来报道。一旦报道之后，香港经济受到非常严重的影响。

　　要了解传染病的概况，一个整体的情况，一般从空间、时间和人间三个方面
来描述。对这三间分布进行详细的描述，就能非常清楚的告诉疾病发生的时间、
高峰发生的时间，现在进行的怎样、在什么人之间、主要在哪些地方。三态分布
不仅对疾病有一个总体性形象的概括性描述，关键是能提供给我们一个病因的线
数。
　　第一我们讲一下人间（群）的分布特征。人有其固有的生物学特性，另外还
有他的社会特征，对人可以这样来进行分组或分群。通过这些特征：民族（汉族、
蒙古族、维吾尔）；年龄（老年人、年轻人）；性别（男女）；职业（农民、工
人、医生、一般职员等等）来进行分组。还有其他很多的社会学特征：宗教、收
入等等，这对于流行病都是有意义的。
　　那么年龄是和疾病最有关系的，在所有人的特征中间是和疾病关联程度最强
的因素。比如六个月以内的婴儿很多病他是不会患的，因为母体传给他很多抗体，
但是六个月以后就逐渐消失了，那么病就开始多了。所以孩子前半年是最好带的。
他要吃奶，吃了就睡，也不生病，那多省心啊！半年以后，今天要生病了，要吃
这个要拉肚子啦，就很麻烦。另外很多疾病在没有计划免疫之前，非常明显的是
儿童的病，麻疹也好，百日咳也好，脊髓灰质炎也好，就是儿童的病。那么有了
计划免疫后，人的特征就开始有了变化，比如说麻疹，现在在成人中间也开始有
麻疹，原因有很多，大家也许比我明白。因为现在的孩子他们不是通过自然感
染或者是生病来获得免疫力的，所以可能他们的免疫力就不是很持久的，他们是
靠接种而获得的免疫力。我想我们在座的大多数可能都患过麻疹，当然我看一下
也可能有没患过的，有些还是很年轻的，应该也是靠接种的。所以说有些新兵，
新大学生一进来马上发麻疹呢，那就是这个原因。另外，风疹多见年轻人，军团
病多见老年人，原因在于随着年龄的增加，免疫力下降。那么非典型性肺炎在刚
开始我们也考虑到了军团病，因为在医院里发生，大家就考虑是不是医院里的空
调系统出了毛病，但是后来一看，很快就否定了。我想这个过程大家聊天可以说
说。一个医院他是个中央空调系统，为什么只在一个科室里开始——呼吸科，其
他的科为什么不开始呢？如果是空调系统的问题，那肯定不会只在一个科里，　
应该整个医院里都会陆续的有这种病发生。 那么年龄分布的差异性 ，我想除了
一些自然的免疫的一些情况以外，比如刚才说的六个月啊。另外随着年龄的增加
，他的免疫力，不管是自然感染也好，接种也好，或者是阴性的感染等等也好，
可能会引起免疫力出现一些差异，另外包括发病的机会不一样，比如有些病就和
生产就和劳动有关系的，那么小孩子就很少去接触这些地方，还有些如年轻人经
常到河里去的 ，或经常接触水 ，或者到野外修水库啊，干农活啊，和老鼠的关
系。 这些实际上不是年龄的问题，是道德的问题。
　　另外还有性别，我想大家对这个比较熟悉。 可能性别对不同的病的易感性
是不完全一样的，　男女对于有些病的易感性就是不一样的，当然有些是生理上
的问题 ，有些是生理结构，解剖结构的问题，内分泌的问题，　有些是暴露的
问题。女性从事什么职业，男性从事什么职业，两性之间不同的生活的嗜好以
及生活方式不太一样。所以就会出现一些性别差异不同 。我想职业是非常重要
的因素，大家看不同的职业发病率就是不一样，职业病就不说了，那么传染病也
有这个问题，大家都知道日常的传染病，比如炭疽和职业就很有关系，就是农牧
业者，兽皮、皮毛加工者的职业多发病。所以拿一个炭疽病的患者问他，是不是
农民，工人就是皮毛加工者等，或和牲畜打交道人就可以了。那这一次就很怪了，
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肺炎对我们白大褂非常青睐，但非典性肺炎就是这样的。所
以对于职业，用我们张书记的话说，　你们叫非典型性肺炎，我叫非典型性白大
褂，这是笑话。
　　刚才是我讲的第一个人间（群）的分布。
　　第二个是时间的分布，时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我们描述传染病的一个特征。
比如现在我们回过头来看十一月份，在广东就已开始出现 ，实际上我们的高峰
是在二月份 ，那么三月份以后广东开始下降，　但是在我们国家其他的地方开
始出现了。那么这个时间有三个基本的可以描述它的基本特征一个是短期波动，
另外一个是季节性 。那么很多疾病有非常明确的季节性，比如呼吸道的疾病，
一般是在冬春季节，但是也有例外比如说流感，在南方不仅是在冬春，在夏天还
有一个高峰，好像在广东就有两个高峰。在北方就非常明确，就在冬春季节。也
有一些疾病比如说肠道传染病就在夏秋，还有霍乱一般到五月份就开始紧张了，
一直到十月份，那么七八九月份，　这几个月就是霍乱的高峰。 那么非典型性
肺炎呢大概也有季节性，这是我个人的理解。 那么现在看来呢，在广东呢大概
是冬春之交，为什么在广东是那个季节呢 ，为什么是在香港呢，我觉得大家可
以思考一下。那么季节性升高的原因呢，可能大家都想得到，因为传染病跟病原
体有关系，病原体在适于他繁殖的季节发病比较高，另外一些传染病是需要有媒
介的，比如蚊子，冬天一般的来讲，蚊子少，就没有什么疟疾啊，登革热等的发
生，那么在热带的地方，它四季如春，同样是有可能性的。还有疟疾我想提一提。
比如有人从海南一下回到东北就发病了，我们东北的医生就说，疟疾在冬天是不
会有的，一定要问他过去的流行病学的一些情况，前几天，或者一直在海南的情
况，回到你那里就是非常典型的恶性病了，那对于此情况就要考虑了。　
　　那么有很多疾病也是有明确的周期性的，比如说流感 ，麻疹都是有很明确
的周期性的。　为什么会出现周期性呢，也是有其原因的，尤其是容易在人口密
集的地方，他的易感者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开始爆发一次。爆发以后呢，很多人
一个通过患病，一个通过隐性感染有了抗体了，他就不会再生病了，很多传染病
就是。那么随着新的易感人的出生，新生儿的慢慢长大的积累，或者外地的人
一下迁进来，但周期主要指的是良好的新生儿的积累，那麽就成为新的易感者，
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爆发 。

　　附powerpoint 的内容
　　（一）　年龄
　　年龄与疾病之间的关联比起其他因素的作用都强，传染病则随年龄的增加发
病率有
　　减少的趋势。
　　由于母亲体内的抗体存留，是6个月以内的婴儿不易患传染病。
　　推行计划免疫前，某些急性呼吸道传染病如麻疹，白喉，猩红热等主要发生
婴幼儿中。
　　近年来，发现某些地区的人群中成人免疫水平较低，某些疾病如麻疹，其发
病高峰拖后，在5—15岁之间的大龄儿童，甚至新兵、新大学生。
　　风疹则常见于青年人。
　　军团病则多见于老年人。
　　年龄分布出现差异的原因
　　（1）　免疫水平状况：自然获得的免疫是重要的影响年龄分布差异的原因。
如六个月以内的新生儿很少发生麻疹、白喉、猩红热等病。
　　通常感染后机体产生免疫力的实践及其持久性也影响疾病的年龄分布。流感
等病由于缺乏巩固得病后免疫力，所以各年龄组发病率趋于一致，不存在明显差
异
　　（2）　病原因子的机会不同，可导致出现疾病年龄分布的差异，不同年龄
的人暴露或接触感染因子的机会不同，如青壮年中鼠型出血热和血吸虫病的发病
率高，主要是由于暴露病原机会较多所致
　　（二）性别
　　疾病的死亡率与发病率分析表明，经常存在着性别差异，通常男性死亡率高
于女性，但某些发病率通常女性高于男性。
　　1，　男女两性暴露或接触致病因素的机会不同
　　2，　两性的解剖、生理特点及内分泌代谢等生物性因素有差异
　　3，　男女职业中毒发病率不同与妇女较难行有更少机会从事一些危险性很
大的职业有关
　　4，　粮型生活方式、嗜好不同也可能出现疾病的性别分布差异。
　　（三）职业
　　不同职业对健康及其某些疾病的发病率、死亡率的分布有较大的影响
　　职业性暴露于不同无利因素、化学因素、生物因素及职业性的精神紧张均可
导致疾病分布的不同
　　二、时间分布特征
　　疾病发生的时间形式常常是一个能提供信息资料的极有意义的描述性特征
　　研究疾病的时间分布式流行病学研究中最基本最重要的一个方面
　　（一）短期波动
　　（二）季节性
　　疾病每年在一定季节内呈现发病率升高的现象成季节性（seasonal
variation）
　　季节性是很重要的流行病学特征，在流行季节病人数可占全年的绝大部分
　　季节性增高的原因
　　（1）　病原体的生长繁殖和媒介昆虫的或动力及数量均受到气象条件的影
响
　　（2）　与野生动物的生活习性和家畜的生长繁殖等因素和人类的活动有关，
北方黄鼠需要东面，冬季不发生人间的黄鼠型鼠疫
　　（3）　与人们暴露接触病原因子的机会变化有关，如钩体病
　　（四）周期性
　　周期性（cyclic change）指疾病发生频率经过一个相当规律的时间间隔，
呈现规律性变动的状况，通常每隔1、2年或几年后发生一次流行
　　疾病的周期性变化多见于呼吸道传染病，有些传染病由于实施有效预防措施，
这种周期性的规律也发生了改变，如我国麻疹疫苗在普及应用前，城市中每隔一
年麻疹流行一次，1965年对易感者进行普种疫苗后，其发病率降低，周期性流行
规律也不复存在。

　　SARS的流行病学调查和相关内容，答疑（二）
　　主讲：杨维中主任（国家CDC疾控办公室）

　　反正看易感者补充的速度越快，所谓易感者就是指新的人很多，周期性就表
现地短，这很简单。上一次的流行如果留下的易感者多，那么很快就会再爆发一
次；留下的易感者少，可能间隔就会长一些。另外，病原体变异的情况，病原体
变异如果很快，引起新的周期的开始。另外，时间的分布是周期性的长期趋势，
但这不会在一个很小的地方、很短的时间会发现一个疾病的长期周期趋势，这是
很难的。长期趋势尤其是流感，但流感这几年也是，有点不像我们过去所接触的。
流感也是呼吸系统的疾病，但流感并不是太引起我们的重视，实际上流感一旦爆
发是很严重的。但也很怪，欧洲人对流感，他们的症状更严重一些。
　　地区性：主要为广东和香港。北京也很严重。
　　例子：香港易发生禽流感，现无证据表明它可以由人传染给人。是偶然的机
会使得病毒从动物传到人，到人以后它不会死，可以在人与人之间进行传播，类
似一个盲端，从而终止。香港经常发生此病，全世界到处均有，很多通过动物、
飞鸟、家禽进行传播。全世界均有，但为何其他地方很少发生由动物到人之间的
传播，而香港却有此情况？因为很多病有其特殊的地方性。如非典，从现在的资
料来看，从现有资料来看是由广东发端、开始，后香港很厉害。但我认为现很难
说清非典是由香港发端，或广东发端？发现首例病人，而非发生首例病人，可能
按非典治愈了，不严重，没有传给很多的人，或只是传给了一个人，人们认为仅
是普遍的感冒而已，其实存在着非感冒，但为其他病（如流感）的情形。因而不
同的病有其特殊的地方性。如黄热病只在非洲和南美严重。
　　全世界三种需要检疫的病：鼠疫、霍乱、天花，由于遇到黄热病也需检疫，
主要因其在局部地方发病，而霍乱尽管实际上到处都有，但多见于印度，还有北
方的血吸虫病。城乡的分布有很大的差异。这次的非典型肺炎城市多、农村少。
那些通风的、条件差的，没有中央空调的医院，其固定的窗子打开，反而不发病，
没有什麽严重情况。修建的非常现代化的医院，窗子固定，反而出现了这种疾病。
城市一样，如香港、广东人口密度大，非常拥挤，则易于发生很多病。但城市也
有其好处：肠道传染病少，而农村因饮水卫生问题就易发生肠道传染病。同时城
市没有什麽动物的问题，除会存在一些老鼠的问题。而且还会出现如下的情况：
将城市的传染病传于农村，将农村的传染病传于城市，这就是城市的差别。如勾
体病，一般在农村出现，而若不下水一般即不会被传染。
　　疾病的地区性中包括聚集性：此次非常典型，一般为在医院和个别家庭聚集。
　　传染病流行的三个环节：传染源、传播途径　、易感人群。这三个要素缺一
不可，必须同时存在才能发生疾病的流行。缺少任何一个环节都不会导致传染。
　　传染源：主要指被感染的人或动物。人包括潜伏期的病人、症状期的病人、
恢复期的病人，只要是带有病毒、细菌或其他资料的人员，或是携带者，但他不
会发病。最大的携带者对于中国来讲为乙肝。中国被称为“乙肝大国”，乙肝病
毒携带率相当高，有些人肝功虽正常，表面呈阳性，但也有传染性。还有一些动
物。过去的经典的传染源的概念为被感染的人或动物。现在也发现了特殊的东西，
如军团病病毒存在于空调冷却系统的冷凝水中。如吸入会后倒置，给人的肺部造
成炎症。此病菌则在空调系统中长期存在，而非人或动物体内。如炭疽的芽孢可
以长期存活，甚至几十年。例如：三峡工程要清理、消毒所有的坟墓，就是为了
防芽孢，因为它在适当的水分和温度下就可以复苏。所以炭疽芽可作为白色粉末
进行传递，比较：流感病毒、艾滋病毒在外界存活的时间有限，抵抗力低。因此
要转变原来的认为传染源仅限于人和动物的观念。
　　动物作为传染源是很多的，因有很多人都认为此病可能从动物中获得，因衣
原体可由动物传播，如鹦鹉衣原体（在鸟体内），传染性很强，曾有一个实验室
在做鹦鹉衣原体的培养时，打碎了一个鸡蛋，鸡蛋作为其的一个接种培养物，
浓度很高，但打破后，当时在场的人们没有重视，随后所有人全部被感染。冠状
病毒可以在所有的脊椎动物中自然存活，因而人们怀疑衣原体、冠状病毒均在动
物体内存在，遇到偶然的机会可能就会发生变异，但是不会无限期的往下传，不
会永远的传播下去。比如广东的一些医护人员得了非典，但他们的家人没有得就
是一个例证。对于动物病，平时只在动物中循环，你不接触动物就不会被传染。
或自己循环到一定的程度，如禽流感经过变异，含有人的基因，才会与人的细胞
授体结合。即这些病毒平时在动物中循环，只有变异到有人的基因在里面，才能
与人的受体结合而致病，机械携带不会致病。如养鸡养鸭的人，可能口腔能分泌
禽流感病毒，但不能说他是病人。
　　传播机制：病原体更换受体的过程，有三个环节。1、病原体从传染源身体
排出。2、停留在环节中间，但有病毒的也不一定停留在中间环节，如爱滋病。3、
进入新的易感人群。现在非典的传播机制不完全清楚，在外界停留多长时间，抵
抗力有多强？现可以推定为短暂的，病毒的抵抗力不高，因为如果不是，就会有
更多人发病，而现在还不是这样的情况。
　　（停留在外界需借助一些介质）传播因素：在传播过程中总要借助一些东西
来作为其传播的载体。如水可作为载体，伤寒、霍乱、病人的粪便可排入其中。
例子之一是自来水，上海一地以山泉做自来水，一人从外界回家，此人因感染伤
寒污染了水源，而此地的人都被感染。还有空气（非典肯定与此有关）、食物、
苍蝇等具体物体为传播的具体因素。有没有传播因素决定了是直接传播还是间接
传播。直接传播是指经血、经性的传播。如爱滋病，肝炎为直接传播。而很多病
仍需传播因素来增加环节。
　　传播途径很多，包括空气、食物、水、血、性、母乳、土壤、节肢动物等，
此次非典主要传播途径为空气、手以及医院性传播方式（此次很厉害）。
　　空气传播的特点：1、通过说话、咳嗽、打喷嚏的飞沫直接传播给下一个易
感者。2、气囊？胶：与飞沫只是大小上的差别而已。3、飞沫核，比如结核，是
合起来的大的飞沫，病毒在其中的存活时间较长，抵抗力较强4、尘埃：1）尘埃
中夹杂的抵抗力强的病毒或细菌；2）病原体抵抗力较弱的只有靠近才会传播。
如2米以内的距离，总之需很近。此次广东的非典型性肺炎需近距离的飞沫传播。
而存活时间长，抵抗力强的，如飞沫核，很容易造成较大范围的人的感染。比如
结核病人吐痰，当痰干了，随着尘土的扬起，他人吸入即被感染。如炭疽或非炭
疽的（会形成芽孢随尘埃传播），经吐血或痰也可如此途径传染给他人。对此很
多人会被传染。对于近距离的则需注意防护。空气传播范围广、发病率高，对于
切断传播途径很困难。其中的病毒还在而且抵抗力更强了，危险性就更大。抵抗
力强的病毒。对空气，切断传播途径的效果很差，因为要通过呼吸，在传播途径
中，医护人员和交通工具的控制最为重要，可用戴口罩的方式切断传播途径。另
外，传播途径还与具体所处的工作生活环境、季节（冬春）有关。
　　人群的易感性：指人做为一个整体对病原体的感受程度。由于患病、外地人
口迁入、人的自然的免疫力下降则使得易感性增加。相反，进行一些免疫，或通
过患病与隐形感染会使得该人群的易感性降低。
　　这三个环节受两个因素（自然因素与社会因素）的影响。如非典受自然因素：
气温的影响：当时不在北方爆发的原因在于现在北方气温升高，当时南方较温暖。
社会因素：如生产生活工作的条件。对于医院来说，密闭的条件反而利于呼吸道
疾病的传染。伊拉克目前战争的状况也利于传染病的传播。则此三个环节与两个
因素构成了疾病的发生。
　　预防控制的对策即分别针对传染源、传播途径、易感人群。还有一些疾病可
分别侧重点采取对策：如鼠疫，对于传播途径来说则不能吸气，或采取其他防护
措施：避免跳蚤叮咬。当然最主要的是针对传染源，坚决隔离病人。如隔离非典
病人。如霍乱则需切断传播途径。针对易感人群如麻疹。对于甲肝来说，可运用
综合性方法。如：疫苗很有效，改善饮食卫生可切断传播途径。对于所有的传染
病需明确控制的主要环节，即使难以确定，也可针对某一有效途径进行控制。
　　控制非典以传染源和传播途径为主，因控制易感人群很困难。如：对于传染
源则需隔离病人；注意呼吸、戴口罩（过滤空气的作用），通风均是切断传播途
径的措施。
　　以上是传染病的基本知识，作为技术上的必要准备。
　　对于非典的诊断：1、流行病学 2、症状3、体征4 、X线 5、抗菌素
　　流行病学的条件：1具有明确的接触史2传染给他人，但没有接触史（缺乏流
行病学的支持）。但如病人一旦发病，他的家人接触其后又发病，可作为流行病
学的支持。
　　关于抗菌素治疗的观点：（以下为个人观点）对于其效果争论很大。虽基本
无效，但不能轻率的说不好，不能将其作为争论标准，为什么所有的人还是进行
了治疗？1）是一个风险的考虑，在病原体没确定之前，还是要用抗菌素的治疗，
不想冒风险。2）还有继发感染，用抗菌素可以保证不继发其他的感染。要正确
的看待，如抗菌素治疗有效就不是非典了。广东河源中山非典的爆发，用抗菌素
就有效，但广州就不行，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的广州就不提河源中山的经验，
不好，这不是对错分歧的事，应提出来让大家思考。世界上，冠状病毒是元凶
没有明确学说，但很倾向，有十多个实验室已经分离出了病毒。临床诊断的数字
表明，抗菌素有没有效仅是一个参考，不应以此来推荐。
　　疑是诊（病例）、临床诊断、确诊病例的标准必须需要病原学或血清学的标
准。但我国目前缺乏病原学或血清学的标准，因而所有的诊断只能叫做临床的诊
断。一旦某天在血清学上通过了大家的公认，才能对留下的标本进行判断。疾病
的发生在一月初，中山河源发现后引起了医护人员的病症爆发后，卫生厅很重视，
便进行了全省检测，而实际上广东佛山于２００２年11月中旬就发生了一个病例，
世界卫生组织觉得佛山是发源地，但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尽管佛山作为我国
非典的发端地，但真正病毒的来源还不明确。
　　４月13日数据，大陆最多，其次为香港（可能达到1300），加拿大，美国，
新加坡等等，上百位的国家大概为：中国、加拿大、美国、新加坡。自发现首例
后，本想试图查明病因，但如在美国当地就开始传播且自己发病。而北京的情况
就非常严重，地区性的体现：如四川可控制，但山西、内蒙古就控制不住，我国
现定期公布数据，因而每天都有变化。而香港很严重，香港把主要精力放在找病
因上，如下水道、老鼠。但是其关键措施没有采取好，防范措施不规范，多数人
带的口罩只有两层，带的方式又不对。
　　除空间地区的，还有时间的分布，在11月中旬——2月1号为高发期，开始变
的很厉害，其时间分布非常明确。真正发病是从1月开始。春节期间发病尤为严
重。但对于是否有第二个高峰，现正在进行着讨论。全国新发病的情况，广东
（很严重），山西，北京（后两省一直处于上升的趋势）。我们对于这次疾病一
直处于一个认识的过程。最难防的病为呼吸道传染疾病。例如最难防的是流感，
爱滋病实际上比流感好预防，因途径单一，只会通过性传播和血液（只要不接触
注射器就可预防），医院（做好对医院的监督以及对自己的预防），母婴（只要
自己没有就不会波及下一代），都是范围较小或与一般人关系不大。而非典和流
感一样难防，因为是呼吸道疾病，与我们密切接触，所以很难预防。
　　介绍非典在人群中的分布情况：1、对于年龄的分布：广东发病男女对半
（无性别差异），发病的以中青年为主，小孩和老人少；死亡的以老人为多。从
年龄分布来看，极不典型。2、对于职业的分布：医护人员占27％，其他任何一
种病在世界范围与历史范围上都无此情形。死了至少两个（三个），广东两个，
（一个是医护人员：优秀的护士长；一个是救护车司机，感染于一个病人转院的
过程中，只有几十分钟的接触，与此陪同的实习医生也被感染），还有一个不能
说（数据统计的问题）。但是尽管有血的教训，广东在4月份仍然发生了医院中
的感染事件。防止医院的感染，唯一的办法是通风，与气温有关，则现在北方一
定要开窗，通风，带口罩，洗手，除此没有别的复杂的秘诀。
　　死亡的病例：死亡的以五十岁以上的和孩子为主，到后期都有合并的感染、
呼吸衰竭、白细胞高、淋巴细胞低、多器官（主要是呼吸器官）的衰竭，发病到
死亡很迅速，解剖中发现，肺从海绵状变成肝脏状，时间为5到47天发病到死亡
（发病到死亡最长47天，最短5天，外国人只有5天，对白种人尤其厉害），平均
值为两周，如果两周后情况平稳就没事了。
　　一个医院感染的例子：一个医院呼吸科感染率在29＼47，生病的医生去内分
泌就诊，使内分泌科的医护人员传染率达到12＼30，还有一些得病的医生到ICU
抢救，使ICU 的人员的传染率达到 10＼33。
　　而在广东的南方医院和胸科医院一个医护人员感染都没发生，可见非典的传
染很严重，但不是不可以防的。比如南方医院收治了85人，无一医护人员感染。
经验：1、通风好，走廊窗户如果打不开，就卸下玻璃，为通风。2、医护人员要
轮流值班，避免疲劳，保证休息。3、给予医护人员补助，并给予营养补助（牛
奶、西洋参片）以提高免疫力。在发生的1000例中，多因爆发（聚集性）而发生，
有500—— 600例，而散发的（不明原因的）少于爆发的。爆发大部分在医院，
最多的一个人传给了24个人。对于家庭的聚集性，整个广东4月份以前，统计的
为100人。有的家庭是一个人传给了其他48个家庭成员。有4家为1人传染给了11
人（含密切接触的朋友），1人传染给9人有4家，1人传染给5人的有2 家，1人传
染给4人的有1家，其他如存在1人传染给1人或3人。但总体上医院的情况较为严
重。

　　SARS的流行病学调查和相关内容，答疑（三）
　　主讲：杨维中主任（国家CDC疾控办公室）

　　生病住院后在当地看了，不行，然后转到北京去，还没有转到北京，他的父
母已经发病了；去了北京在一个医院里，他经过慢慢治疗，好了。他的父母因为
他而感染，死亡。他一个人也传染了八、九个人。
　　现在，就山西北京内蒙已经，来源不是很明确，不知道来自哪儿的，就不断
出现病人来，一个人、几个人的传开了。所以我们讲诊断标准，没有必要一定把
从某个地方来，或到某地去作为一个必须的条件。就是说，现在也可能，它还有
一些其它的问题，它的传染来源的问题，稍后再说；有的也没有引起来，像是在
上海，它发生了，但是就没有传播开；现在福建的情况怎么样，还值得我们注意。
　　流行病的特点是这样的，潜伏期的传染性，不能说它没有，但是没有症状期
这么大，潜伏期刚才已说了，大概就是这么长时间，有的人可能会更长，一二十
天都有，但大多数人都在这个范围之内。而且医务人员发病这么多，有多家医院
发生医务人员爆发疾病，多家有多起爆发，而他们的家人没有发病，因为医务人
员一旦有一点症状，就知道很凶险了，他们就到医院去，不回家了，也不让他的
家人来看他，即使是来看他也要做好防范措施。如果我们说潜伏期的传染性也很
厉害，那么医务人员在没有发病之前，他跟家里人接触，为什么不传播呢？所以，
以这一个理由推论，潜伏期的传染性不太大，但症状期传染性就很大了，一个人
会传染很多人，甚至致死几个人。
　　我们来看看学校，广东有五十九所学校发生了八十七个病例。这是我最担心
的，第一次去就跟他们提到这个事，后来看，学校中真的是不严重。为什么这么
说？广东有多少学校，多少学生？有八十七个在五十九所学校，这就说明，没有
一个学校爆发，都是分散的，八十七除以五十九，平均每所不到两个人，这是什
么道理呢？学校不是收病人的地方，医院是收病人的地方。有症状之前、刚有症
状，就被学校发现，送走了。那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制度：晨检。每天早上问每一
个孩子，有没有症状，有没有不舒服、发烧，有的话就回家，不要来上学了，马
上去医院。没有症状期的病人在学校，这就保证了学校没有爆发。如果说，潜伏
期传染性就很大，没有发烧也没有其他症状，只是坐在这里，那么，我们这里在
座的只要有一个人在潜伏期，我们所有人都跑不掉了。所以，好在潜伏期传染性
不大，我这次去，更加坚定了这个观点。
　　另外，还有公共场所，也很少有爆发。整个广东只有一例公共场所爆发的，
有九个人过年的时候在一起吃饭，饭后去一个包间打麻将，打完麻将一周以内，
这九个人全部发病。后来调查，在吃饭打麻将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个人有轻微的
症状了。他不是很严重，但因为打麻将的房子关的死死的，所以这九个人就都传
染上了。整个广东就只有这一起在公共场所引起的。那么，我们想想，广东在春
节期间，有多少人在团聚，有多少人在交通工具上，有多少人在一起娱乐，卡拉
ok，打牌……或到某处购物，他们都没有明确的爆发情况。平时大家走来走去也
就算了，可是春节期间大家经常一起聚餐，一家人几家人去某地吃饭，广东人喝
早茶，但都没有引起爆发。所以，整体来说，症状期由于他已经开始发烧等，那
么就会去医院，所以医院（发病率高）。
　　另外，早期病例传染性强，这是很多人提出的一个观点，对此，我还打问号。
我也觉得似乎有这个现象，但我不敢肯定。就是说，是不是，第一代病毒的传染
力很强，到了第二、第三带——我传给你，你再传给他——就没有那么厉害了，
症状也没有那么厉害，传播力也没有那么强了，看来是有这样的一个情况。所以，
是有一个传播力致病率逐渐减弱的现象。那么，会是在什么疾病的情况下有这样
一种现象呢？很多就是由动物病源引起的疾病，因为毕竟动物的疾病适合在动物
之间传播，偶尔到了人之间，因为发生变异，人的受体才能够接受它，尤其是病
毒或是衣原体，因为它们是进细胞内的——而细菌是不进细胞内的，我们现在发
现的病原体都在细胞内，在胞浆里，所以，它们要么是衣原体，要么是病毒，或
是两者都有。因为发现的病源的病毒都在胞浆里，那么这个就可能是在动物间循
环，动物的细胞有适合这个病原的授体，那么它一旦变异到人可以接受的程度，
（就可以在人之间传播）但是人毕竟还不是它最佳的宿主、最佳的生存环境。所
以它在传播过程中传染性逐渐减弱。所以我们当时在排除一些疾病的时候就发现
了这种现象，也提到了这种问题。但是这一点一定要有切实的证据拿出来才可以
确定。
　　那么总体来讲，它的传染源，很清楚的，我们已经提到了：可疑病人；动物
的问题，还很难说，是否由动物传播来，并偶然在人类间传播；或是跟动物没有
关系，纯粹是一个变种，这个还很难说。那么有没有隐性感染者，隐性感染者的
意义怎么样？我是觉得任何传染病不可能都是显性的，比如说，鼠疫，那是很厉
害的了，（也有隐性的），多数是显性。
　　传染的来源，很难说是不是动物传染来的，我们在前面讲传染源的时候说到，
动物可以作为传染源，不光是鸟，还有很多动物也可以。有很多衣原体都在动物
间循环，感染率是很高的。大多数的脊椎动物都是它的宿主。但是究竟是什么动
物现在是不清楚的。
　　另外，它在广东的很多城市窜着爆发，许多城市的首例病人也没有去过（别
的城市）——比如说现在已经有三个城市爆发了，第四个城市的首例病人这三个
城市他都没有去过，也没有跟那三个城市的人接触过。所以说，不同城市的首发
病例之间似乎没什么联系。这就更加强了我们的是不是由动物传播的设想――是
不是动物间在循环，突然传播到人之间了。当然，这都是一些设想，是我们下一
步要做的一些事情。
　　关于传播途径，我们都很清楚，前面提到了，呼吸道的问题，短距离的飞沫
传播，还有密切接触，我们还是要提一句的，医生要注意洗手，回家要洗手，因
为很多病原体是可以通过粘膜尤其是眼结膜来传播的。手在传染疾病上是很厉害
的。还有密切接触，抢救非典病人时一定要带上防护眼镜。这一点不要掉以轻心。
因为病人喷出的气体，“含金量”是很高的。早期的时候都没有注意这个问题。
还要带口罩，口罩一定要层数很多的。至少十二层，还要不断的换。
　　我想再提一提病因的验证与防治。为什么要讲这个问题，实际上很多观点我
刚才已经提过，在病源还没有确定之前，流行病的病因仍然是非常重要的。我们
确定了流行病的病因，就可以制定相应的预防和控制的对策。病源的确定是有一
个过程的，刚开始我们肯定什么都会想到——衣原体，病毒，细菌，真菌……我
们有一个思路，要先排除一些东西，最开始排除的是一些烈性病，比如鼠疫，开
始也想到是不是鼠疫——这个病这么严重。另外还有其他一些怀疑，我们都从各
个角度排除了。如何排除，时间有限就不多讲了。排除之后，我们可以确定是传
染病，这个没说的，肯定是传染的。第二，传播途径是比较明确的，主要的传播
途径明确了，还有没有其它的，很难说。香港说老鼠、消化道吃进去的……一般
来讲，一种病原，它很难对多种不同的细胞都有亲和力。对呼吸道可以，对肠道
就往往不可以，当然也有特殊的。主要传播途径是明确的，要说有没有消化道，
我可以说至少肯定不是为主的。
　　另外，它的主要高危地或说高危场所，是密闭的，有病人的密闭场所。没有
病人，不是太危险，可是万一有一个很轻微的病人呢？高危人群现在主要还是医
护人员。危险因素就是通不通风的问题了，没有其他太多因素，当然疲劳，密切
接触也是危险的，但是关键还是通不通风。密闭是很危险的。
　　有了这些之后，我们在病源不确定，要寻找病源的时候，就要先找到这些东
西来采取相应的措施。对于病源，我们知道有传染病的病原体，我们不知道它是
什么东西，但不管是什么，我们把它杀灭，把病人隔离起来，加强自己的防护。
尽管我们不知道病源是什么，但是我们采取这些措施还是应该的。这些的特定性
不是很强，但是呼吸道的（疾病）就是这样，不可能再有什么特定的了。所以说，
流行病的病因很重要。
　　从我们目前的诊断来讲，当然这是个体的，靠症状、靠体征，特异性的实验
是没有的，就靠胸片、白细胞，但胸片和白细胞不是特异性的，不是这个传染病
所特有的。
　　然后，我觉得从散发的很多病人之间也都并不一定全都是（由于）这次这个
的病源。因为在这个大的运动之下，很多人一看到这个病，安全起见，马上就隔
离起来。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做过头一点是可以理解的，也是有好处的。我们
所有隔离起来的人，所有诊断为非典型性肺炎的人，也可能是由其它病源引起的，
可能是细菌，也可能是其它病毒，都是有可能的。
　　另外，通过更多的临床的监护，特定实验室的试验加起来，一起对这个疾病
的爆发进行研究。
　　前面我们排除了一些疾病，如鼠疫等，其中很多是一定要通过动物来传播的，
一定是要有病媒的，如老鼠等。这种情况除非医院老鼠成群才会出现，可是医院
根本没有老鼠，所以，这个很快就要排除。当时也怀疑过伤寒，可是（从）伤寒
病人和医生的接触（来看），一般只会通过呼吸道接触，怎么会这样传播，所以
伤寒也排除了。所以排除一些病还是很容易，很快的。但是流感的排除确实花了
不少时间，因为大多数病人的症状就符合流感的症状。就是到后来的肺炎（有不
同）——即使流感也有可能引起继发的流感肺炎，或是其它的在流感基础上继发
的其它病原体的肺炎。所以当时排除流感，尤其是禽流感，是十分困难的。当时
香港正在发生禽流感，香港到福建去的一家人正是禽流感，所以当时世界卫生组
织就要把这些联系起来，认为广东就是禽流感，如果真是禽流感，那么我们刚才
所说的世界大流行就真的要开始了。所以世界卫生组织当时就说要开始准备疫苗，
全世界要怎么应对了，中国赶快表态，这件事究竟是不是禽流感。我们当时真的
顶着很大的压力，因为对此分歧很大，很多人认为就是禽流感，但是我们坚持禽
流感的人不多。当时我就感觉－并不能说我就是先见之明——我就觉得流感不应
该是这么分布，我是坚决否认的。但是真的有很大风险，因为香港和福建同时发
生，当地有很多人都认为是禽流感。现在为止，基本排除了。世界卫生组织也排
除了。
　　对于控制对策，我讲一下基本的原则。对于发病较早的地区，如广东等，就
是要总结经验教训，巩固成果，防止反复，它的对策现在应该是这样的，因为不
管怎么防，怎么治，广东的经验都是很多的。一定要总结教训，因为他们的教训
对我们现在都非常有用。要防止反复，因为最近——四月初，广东个别地区还是
有一点情况。对于新发现疫情的地区，一定要加强检测。我们培训回去要教其他
人，所有医院要长这个弦。我做过很多培训，培训就要做到三个内容，一是要有
意识，意识比什么都重要。二是培训知识，三是培训技能。没有意识（就做不
好），例如广东，它的例子很有意思，四月初，有病人肾衰进医院透析，透析两
天就开始发烧，医院没有管他，结果后来没几天，九个医护人员倒下了。这就是
前几天的事，广东前几天还有这种情况，当然也不能说是他们的责任。对此我们
应该采取什么措施，我想大家也可以考虑一下，因为他是因肾衰进来的，怎么也
不会想到他是非典型肺炎，然后大家就不带口罩了。所以我前几天在广东说，所
有人该带口罩一定要带口罩，这个是指在医院，在大街上带口罩我是认为没必要。
所以，现在进医院可能是肾衰，也可能是脑部疾病，肝炎，肠炎等等。谁也不会
确定的说自己是非典型性肺炎，所以大家一定要把它（带口罩）当作一个规范性
的事情。我们培训这个意识，就是要有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是非典型性肺炎这个意
识。能想到这个事情，就不会再传播了。当然，所有医院的人员都带口罩，这也
是一个风险——一个（引起）恐慌的风险，但是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非典型肺炎，
我觉得现在带口罩不会引起恐慌。这是我个人的看法。这样才真正是做到“四
早”：早发现，早诊断，早隔离，早治疗。其他地方应该提高疗效，减少死亡，
保护医护人员。因为其它的省没有这样血的教训，这就是人们说的“不见棺材不
掉泪”，所以说其它省也一定要接受这个教训。那么没有发现疫情的省——大部
分省还是没有疫情的，就要准备医院，落实储备，我说的储备是技术储备，我们
今天的培训就是技术储备。还有物质储备，若是到时候连口罩都没有，或者还是
两层的口罩，连隔离衣都没有，病房全都没有准备好，还都是封闭的病房。那就
是犯大错误了，广东已经出现这种事了。没有发现的地方一定要做好储备，尤其
是医院，看看每个医院是否有非典型肺炎，他一定是要通气的病房，要加强监测。
另外，要对香港进行关注。
　　我们针对的措施，刚才已经说了，不管什么传染病，来了都不要慌。就是要
针对传染源，针对传播途径，针对易感人群，就是这三个环节，来采取相应的措
施。把这三个方面都考虑到了，哪一个为主，就不会犯大错误。呼吸道的传染病
来了，一看就知道是呼吸道的传染病，就要相应的做好防护措施。流感，流脑……
来了之后，就一定要把（病人）隔离起来。万变不离其宗，任何传染病就这三个
环节。所以说，我们现在不知道这个病究竟是衣原体还是细菌（病毒？），我们
做好这些工作——广东事实证明采取这些措施之后，针对这三个环节都采取了措
施，那么它就是有效的。除了个别地区，就是刚才说的肾衰的情况，实在是比较
特殊，针对这一点，我就对他们讲了，一定还会有反复。一定要小心谨防引起医
院爆发，医院爆发，社会震动就大了。老百姓不明白，（会认为）医生都防不了
的病，我们怎么防？他们的概念是医生都医不好，我们还能好？
　　另外现在有一个发文，大家会问这个病怎么管理。以前传染病都没有这个问
题，尽管这个文件中没有明确地提，但是和《传染病防治法》联系起来，“可以
采取强制措施”，不能隐瞒病情，如果隐瞒就要处罚。第二，隔离治疗。传染病
法规定的可以把病人隔离起来。病人如果要走，我们可以申请公安机关强制执行。
难点在于，我们的文件说了可以依据传染病法的某些条例，但是没有明确说明这
一点。为什么没有在文字里明确这一点？因为病源还没有确定，如果我们把它定
为甲类传染病——国务院才可以定。病源还没有清楚，我们现在把它定了还是有
些仓促。但是我们在操作中还是可以操作的。告诉大家这一点的意思是，可以进
行隔离，不行的话就可以找公安，这是有法律依据的。但是一般还是不要搞得太
紧张，尽量以说服为主。
　　另外就是健康教育，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不要视为耍嘴皮。不耍嘴皮，老百
姓就恐慌。为什么广东那么恐慌，就是没有跟大家讲，没有给大家信息，没有告
诉大家这是什么东西，这就会引起恐慌。另外就是容易被忽视的这些东西，如洗
手。有人认为这些谁也不会忘，但是世界卫生组织就是在全世界推行一个活动—
—减少腹泻，其中最简单的一条措施就是洗手。另外就是吃熟食，不喝生水。就
这些，非常简单。
　　最简单的就是勤洗手，吃熟食，通风，不喝生水。
　　我们要成立医疗救护组，不光有呼吸科的医生，还要有传染科的医生，ICU
的专家，多一些专家组成救治组。呼吸科开始不太重视防护。
　　唐院长的医院出现问题很少，因为呼吸科的医生都戴口罩。
　　一．密切接触的界定：
　　1．治疗护理过病人
　　2．看护
　　3．和病人一起生活过的
　　4．接触过病人分泌物
　　二．怎么对待密切接触者？
　　1．　界定不要过广
　　2．　症状期还是潜伏期要区别对待
　　潜伏期的传染性小于症状期，潜伏期的传染性很小
　　症状期的密切杰出者，要隔离观察两周，决不手软。该不手软的要不手软，
该软的还是要软，潜伏期的没有发病，追踪调查，打打电话，不要出来，不要隔
离。说这个话是有风险的。没有风险的手段，是所有的接触者都隔离，但要考虑
社会影响性，可行性。飞机上发现病人，已经有症状了，下飞机的人不能让他离
开，就得隔离观察。飞机是密闭的，长时间的，而且病人已经有症状了。一定要
区别对待。
　　三．病人与疑似的病人一定要分开隔离。
　　不管条件多差，都要分开隔离。有些是疑似的，不能让他们感染。“医院是
救治的地方，不是传播疾病的地方”。医务工作者要有强烈的责任感。没有条件
就要提出申请，让有条件的医院接管病人。
　　四．唐院长会讲怎样消毒，个人防护。要大讲的。隔离，分开。办公区与病
区隔开。
　　五．戴口罩的问题。医生的口罩是很讲究的。
　　越是说，“口罩绝对安全”，越可能是不安全的。不戴口罩时可能不敢去的
地方，戴了口罩可能就敢去了，反而不安全了。
　　六．要排好班，不能过度劳累。
　　回去一定要把这些信息传达到，一定要做严格。
　　七．调查病人的情况，广东一些地方，病人要戴口罩，但有时病人很难呼吸，
没法戴口罩。
　　八．戴好口罩、帽子、手套、脚套很有必要，眼镜还是应该戴的，抢救病人
的时候一定要戴眼罩，不带防护眼镜是不对的。
　　九．服用抗菌素治也好，其他预防药也好，效果不确定。时间问题。天天在
病房，药有半衰期，过了半衰期，就没用了，还是要去病房，怎么办？且药都有
负作用，对肝肾功能都有影响，只是影响程度大小问题。不能光靠吃药。提高免
疫力的药可以用一用，但不要对公众推荐。对服药预防的问题，医务部门作任何
推荐一定要非常慎重，会引起抢购。但通风，戴口罩，洗手等是应该大力向公众
提倡的。

　　问　　　　　　题：

　　采取强制的个人措施，密切接触的病人的医务人员有没有必要隔离，能不能
回家？
　　答：应该可以，前提是
　　1．　病房非常通风，浓度是很低的
　　2．　规范的个人防护
　　广东的医务人员也是回家的，病了以后就没有回家。
　　病房的通风不是特别好怎么办？
　　答：这种病房就不应该收病人。问题没有弄清楚之前，就不能收病人。
　　问题：非典病房与其他病房是否要分开？
　　答：最好应在不同的楼层，不同的建筑物。广东的肺科医院就是在不同的建
筑物中。有些医院只有一座建筑物。香港的淘大花园，一幢楼都有问题，我觉得
与共用电梯有关。应在不同楼层，实在不行，就在两头，不要互相走动，用一个
门隔开。非典传染还是近距离的，但还要经过科学论证。
　　有的医院的条件很差，但通风很好。
　　问：全密闭空调，全新风的是否也不符合要求？
　　答：全新风且过虑系统很好的，可以。全新风的我知道的很少，因为能源消
耗很大。但全新风有能源的重复利用问题，过虑系统，一元体是个很小的东西。
过滤、清洁也是很麻烦的问题。医院在病房设计上怎样考虑适应呼吸道感染病，
应考虑自然通风问题。
　　问：有的病人不愿意隔离，经费上有问题。
　　答：这是政府的问题。一定要国家拿钱。不能靠医院，防治传染病是国家职
能（之一）。
　　问：最后的病原的确定，是不是需要不同的实验室同时检验出一种共同的病
源？
　　答：我国好几个实验室都做出来了冠状体病毒。
　　不仅仅是实验室，还要流行病学的东西，肯定是要各个实验室，不可能是一
个。
　　问：两到三周可以有结果吗？
　　答：要看进展情况：病原已经拿到了，分离出来了。血清学已经证实，病人
有4倍以上血清的增高也找到了。还要动物试验，但可能找的动物不敏感。时间
长短很难确定。
　　问：五一黄金周要到来了，很多人都不敢外出。
　　答：决策和提出观点都是有风险的。密闭的交通工具的问题现在没有解决。
不能向公众承诺安全性。空调大巴、飞机等公共交通工具上发现病人，危险性很
大。流行病学的现象告诉我们，其传播是有一定条件的，不是什么都不能干了，
开会也不行了，去商场也不行了，但旅游还是要谨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