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集体弱智”

笔者曾有幸参加过多次座谈会恳谈会之类的活动，有官方的半官方的，级别有高有低，与会人员有学界商界企业界的教师、教授、律师、作家、工程师、总经理等等，无论从文化程度、从经济地位或者是识见思想，都应该属于社会精英或次精英阶层，我曾私下里认为和这么一些人进行心灵交流思想对接理应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但几次“座谈”下来，却令人大失所望，既听不到独到的见解，更鲜有睿智的思想火花，有的只是众口一词，千人一调。说变化，总是翻天覆地，日新月异；谈成绩，总是有目共睹；论形势，还是一派大好；讲缺点，总是前进中的必然。碰上谈锋甚健者，从辛亥革命一路滔滔到而今，有时简直就成了一次忆苦思甜活动或者是个人身世经历叙说。那场景如同我读小学时请贫下中农开忆苦思甜报告会一般，那水平就像那目不识丁的“贫协主席”，那表情仿佛那刚刚翻身的村妪的感恩之状。之后我特地留意荧光屏上所报道的这会那会，有意思的是，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座谈会讨论会，那话语，那调门，那表情，那思维，那气氛如出一辙，全无二样！原来都是一个症状！说这是失语症吧，可一个个都在那儿“踊跃发言”，与表症不合；说是“智力缺陷”吧，既不合实际又有诬人之嫌。思来想去，只有“弱智”一词最为恰切，姑且冒昧地称为“集体弱智”吧！

从十年浩劫中国人的“集体失语”症，到今天的“集体弱智”病，从言语自由的表征来讲，我们毕竟进步多了，至少我们有了说话的机会，不至于“道路以目”，但如果我们“说”的仍然是套话，大话，空话，废话，只务虚不务实，只说好不说歹，只有皮毛没有血肉，只有声音没有思想，那不是弱智又是什么呢！古人云：“言为心声”、“心之官则思”。大脑是用来思索的，话语是思想感情的物质载体，如果我们说的不是想的，想到的又不能说或不愿说或说了有麻烦，那一定是我们生活的秩序依然处于不正常的运行状态，思想和话语的空间依然十分逼仄，如此推来那国人的“弱智”病恐怕一时半会难以痊愈，“集体弱智”的场景还将继续演绎下去！而最让人痛心的是人们对此等病症习以为常、漠然视之，更有甚者是孜孜以求、乐此不疲，极少数别有用心者是混淆视听、妄加赞誉，窃以为一旦有适宜的气候引发“集体失语症”和“集体癫狂症”的机率决不会低于百分之九十九！

什么时候你能在“精英”云集的这会那会上，听到真知灼见、直语诤言，能够感受到深邃理性的思考，那就是“弱智”病毒开始肃清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