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地记得，1997年2月19日，我是在美国科罗拉多州丹佛市的一个普通老百姓家里，听到小平同

志离开我们的消息的。那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日子，窗外狂风呼叫着，仿佛是世人的哭声；大地一

片雪白，仿佛戴上了大孝；远山静静矗立，仿佛低头默哀。

　　小平走了，但给我们留下了丰富的遗产。

　　小平同志的遗产，按照我的看法，首推解放思想。

　　三十年以前，1977年的中国，情况要比现在糟糕不知多少倍，一大堆的问题，堆在中国人民和她的领

导人的面前。最重要的是，经过十年的所谓“文化大革命”，中国人民的思想禁锢了，不敢面对现实，实

事求是地承认我们的问题和现状。一个可以说明情况的小例子是，我们从当时的照片中可以看到，1977年

全中国人民的衣服，基本上都是一个款式（中山装）两种颜色（白色和兰色）。对于1980后出生的中国年

轻人而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但当时的确如此。

　　小平同志在恰当的时候，推动了让中国历史永远不能忘记的一幕：解放思想。从历史的角度看，“解

放思想”的本身好象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但从紧随其后的几件事情中，我们看到了“解放思想”的重要

意义。

　　首先是实事求是平反冤假错案。

　　平反冤假错案，用我们今天的眼光看，就是向中国老百姓认错道歉，表明共产党有改正缺点的想法了

，有否定自己过去错误的勇气了；就是调动全国人民各个阶层的积极性，忘掉过去向前看；就是要给全国

人民一个美好未来的想象空间，一起来建设和谐社会。我们大家可以想一想，100个中国人里，如果有20

个是被看管和管制的，还需要另外派20个人员一对一去管制这20个人，不要讲工作心情是不是好，光是干

活的人，就少了40个，这怎么能够做好事情干好活呢？当然，我们今天在这里讲这些话，是远比当时的现

实要轻松得多。做否定自己过去的事情，是需要巨大勇气的，是需要解放思想的。

　　其次是重新起用老干部。

　　中国的问题，可以用“两老”来概括：老百姓和老干部。老百姓主要是农民，是群众基础。老干部主

要是老革命，是领导阶层。老干部在当时的中国，是什么？是社会精英。30年前的中国社会，社会结构非

常简单，只要是优秀的人才，或社会精英，就都是当官，也就是当领导。从干革命开始就老当领导的，就

是老干部。老干部就象现在企业里的高级管理人员，你不调动他们的资源，不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不但公

司做不好，你的管理的权威性和领导基础都可能出问题。活不是一个人干的，我们又不能一个人或少数人

干现代化。还有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文化大革命”中造反造上来一大批干部，这批人是不拥护你

的新战略新政策的，所以，必须要换掉，要换上拥护和赞成新的国家战略的干部。这样，下面的事情，才

好做，才有人做。这需要什么？需要解放思想。不解放思想，不否定“文化大革命”，是做不到的。

　　再者是解决农民问题。

　　前面说了，中国老百姓主要是农民，所以农民问题就是中国问题。农民问题不解决，领导人的天下是

坐不稳的。怎么解决的呢？还是解放了思想，然后就有了解决方案：在安徽农民的实践中，自然而然地出

现了。下面的问题，依然是解放思想：把正确的东西，推广到全国。

　　第四是对外开放。

　　对外开放在今天的长远价值，是实现周恩来总理所讲的“为了中华之崛起”，但是，三十年前的对外

开放，还有更重要的历史意义：通过认识外部环境，推动内部改革。一个具有12亿人口的巨大组织，靠自

己反省，靠内部自己改，要改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能做好吗？怕做不好，就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一旦

开放，就发现差距，发现差距，就会知耻而后勇。

　　当然，还有太多的可以列举的地方。

　　在三十年后的今天，解放思想对于当今中国的命运，对于我们的和平发展，依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

　　例如，我们如何正确看待外资？如何看待外资的两面性？是因为外资对中国的巨大历史贡献，就可以

降低外资在税收，环境保护，产品质量和安全性上的要求？是因为外资有这样那样的“莫须有”的风险，

就不让他们来中国购并？大家不要忘了，中国在三十年以前，就从来没有过所谓的“外资”，那个时候，

中国搞好了吗？我们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我们还应该好好看看，亚洲金融风暴之后的韩国是如何重新崛

起的？为什么是韩国人潘基文而不是泰国人或马来西亚人当上联合国秘书长从而可能对人类有较大的贡献

？这和我们的香港同胞陈冯富珍当上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成为我们中国人的骄傲，成为中国强盛的一个

标志，是一样的道理。国富，才能民强。外资来到中国，给中国人民带来了多大的好处？我们还是要解放

思想，捡起“两分法”，正确看待外资。

　　再例如，我们如何看待中国的民营企业？如何看待Ｎ大关系国计民生的关键行业和重要行业，只允许

国有企业垄断经营，中国的民营企业是“非请莫入”？从历史的长河看，大家不要忘了，三十年以前的中

国，没有民营企业，所有的行业，包括所谓的关系国计民生的关键行业，都只有国有企业，那个时候，我

们搞好了吗？大家不要忘了，我们中国现在是如何成为“世界制造中心”的？历史事实是，不管哪个行业

，只要一对民间开放，虽然会有一些诸如价格大战一类的行业发展过程，但最终结果是中国企业在这个行

业里的世界竞争力，就做起来了。中国的汽车行业，原来一直是国有大企业在搞，一直到1997年以前搞了

几十年，搞出了什么象样的品牌了吗？又有多少汽车出口了？但一旦允许象吉利这样的民营企业进入，不

但民营企业起来了，国有汽车企业诸如奇瑞长安上汽也都开始有了自己的品牌了，还大量出口。中国的老

百姓里，孕育着巨大的创造力。我们今天认为是“有道理，有必要，很合理”的事情，几年或十几年之后

，可能是一个耽误中国发展的思想包袱。我们还是要解放思想，从历史的长远角度看问题。

　　小平同志倡导的解放思想，不仅在中国过去的改革开放过程中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而且在我们今天

依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解放思想，需要和将会伴随着我们国人走过整个和平发展，成为世界大国的伟

大民族复兴历程。

小平遗产（之二）：实事求是
　　小平同志的遗产，按照我的看法，第二个就是他大力提倡的实事求是。

　　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中，什么时候不讲实事求是，什么时候就有重大损失；什么时候讲实事求是，什

么时候决策就比较科学。

　　在１９４９年以前，在江西中央苏区的开拓和发展中，曾经有过非常痛快淋漓的一次又一次的反围剿

胜利，但就“第五次反围剿”这一次令人心痛的错误，就导致中央根据地全面丧失，导致中央红军被迫万

里长征。错在什么地方？没有从中央苏区实际出发，缺少实事求是的态度和精神。当时党的领导层迷信外

国专家李特（这个李特顾问还是来自友好的支持无产阶级革命的红色政权国家，是来帮助你的），按照在

苏联和其他国家的成功的但并不适合中国实际情况的经验，错误估计敌人和我方的力量对比，错误估计全

国形势。去年２００６年是红军长征胜利达到陕北７０周年，很多关于红军长征的新书又出版了，从这些

书中，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以前不知道不清楚的细节，很多事情，按照我们现在的角度去看，是很难理解的

，甚至是不可思议的。当然，我们现在是“事后诸葛亮”，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从历史看，即使是当

时犯错误的人，都怀着一颗想把事情做好的真心诚意的心。从我们党奋斗成为执政党的历史看，保持一贯

的实事求是态度和精神，其实是一件不容易和非常难的事情。

　　在１９４９年以后，在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发展历程中，我们也曾经有过“第一个五年计划”时期的

高速建设的伟大成就，但就是１９５７的一次“大跃进”，就让我们的经济遭受巨大的破坏，“一觉回到

解放前”。后来的“文化大革命”，是中国历史上非常少见的疯狂，迷信和胡闹的时期。１７年以前，我

曾经利用在美国读书的机会，在美国大学的图书馆里，认认真真地看过美国人保存的关于当代中国的资料

，包括“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的有关报纸，杂志和其他研究资料。这些报纸杂志都是我还没有出生

或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出版的。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我非常惊讶于我们父母这一代中国人的理

智：难道我们的父辈就不知道一亩田里可以长出几斤稻谷吗？难道我们我们的父辈就不知道钢铁是怎么炼

成的吗？当时就没有中国人知道“实事求是”四个字吗？从我们党夺取政权后的执政历史看，我们很多时

候，实事求是的态度和精神是不够的。

　　在中国改革开放深入发展到今天的时候，虽然我们在很多方面的确比以前做得很好了，虽然我们也是

非常注意实事求是的，但我们应该看到，我们还有不少地方需要进一步按照“实事求是”的原则来对照检

查和调整我们的政策。

　　临近春节了，各地又在抓农民工工资拖欠问题了。我最近还看到媒体报道，有些城市，还打出了“争

做农民工工资零拖欠城市”的口号，真是让人啼笑皆非。我们如何看待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事情？是某些地

方的领导丧心病狂吗？是我们的各级基层领导黑心吗？我看并不是，如果问题是全国性的，是普遍的，那

就是我们的制度安排有问题，具体到这个问题，是我们党联系群众的优良作风出了问题，是我们的官员考

评制度出了问题，是我们的司法制度在保护公民权利方面存在漏洞，是我们的政商关系出了问题，是政府

信用出了问题。十多年前，朱鎔基同志还是国务院副总理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他出面大抓国有企业之间的

“三角债”问题。现在，温家宝总理在抓“农民工工资拖欠”问题了，问题的名字换了，但实质呢？我看

差不多。

　　我们如何看待最近十几年来的党风和社会风气？我们如何看待现在层出不穷的贪污金额越来越大的贪

官现象？一方面，我们看到了党中央反腐败的坚强决心，但是，另外一方面，我们看到了我们制度的缺陷

：今天的腐败现象，例如子女经商的问题，在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现阶段，都不是用思想教育和简单

的法律手段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我们应该反思我们的制度安排。我看过三联出版社出版的一本关于中央电

视台深度调查报道栏目〈新闻调查〉的书《“调查”十年：一个调查栏目的生存记忆》的有关文章。在一

篇关于沈阳市前市长慕绥新的文章中，同时也是记者的作者这样记录慕绥新的话：“有些事情能避免，有

些事情单凭一个人的努力是改变不了的，比如说沈阳市当时的官场环境政治生态，让你不收钱甚至就不能

办事”。请大家注意，这是市长说的话啊。按我个人的看法，最近十几年的反腐败实践表明，从制度的有

效性角度讲，我们现在的党内监督制度――纪律检查委员会制度，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但是不能从根本

上解决全部的腐败问题。我们应该正视这种现实，应该重拾实事求是的精神，解放思想，寻找新的更好的

解决问题的制度和办法。

　　还有，几乎涉及所有城市家庭的孩子上小学中学普遍要交的各种名义的“赞助费”。这哪里是“义务

教育”呢，是不折不扣的“交钱教育”啊。看到上学这样麻烦，所以呢，就有年轻人开始不要孩子，“丁

客”家庭就开始流行了。当然啦，这是调侃，其实这和学校收赞助费并没有多大关系，和现在年轻夫妻的

观念有更大的关系。我们自己小时候在学校里学习树立共产主义理想，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今天我们自

己长大了，把我们的孩子送进学校读圣贤书的时候，却发现，我们从小在学校里接受的教育，全不是那么

一回事，当初教我们要有远大理想的老师们，其实自己是最现实和讲实惠的，正干着和他们自己在讲坛上

所宣讲的“富贵不能淫”很不相称的事情。从道德教育意义和“知行一致”的角度上说，我们的教育是不

折不扣失败的。但这是老师们的错吗？是校长们的错吗？因为是全国性的普遍问题，所以，应该是我们的

制度安排问题。按我的看法，现在我们国家的税收增加了以后，最应该增加投入的，就是保障我们的孩子

上小学和中学的权利。因为，知识改变命运；因为，我们自己就是从一个一个穷苦的家庭里，通过小学中

学大学读书读出来的。从历史的角度看，“希望工程”是一个伟大的慈善事业，但是，又是我们政府在保

证公民获得免费九年制义务教育权利上的缺位和失职的一个客观写照。我们不能因为这已经司空见惯了，

就熟视无睹了,应该实事求是地评价和检讨我们的教育体制。

　　应该实事求是地讲，我们政府坚持实事求是的正面例子也很多。例如，春节来了，北京市在关于“节

日放鞭炮”这一制度的出台和修改上，我看就比较好，是比较实事求是的。最初的时候，为了防止火灾和

伤人，不管什么时间，不管什么地点，一概严厉禁止。后来，人民群众纷纷提出意见，于是，市政府从善

如流，修改制度，允许老百姓分时间和分地点放鞭炮。再过两天２００７年的春节就到了，我们马上又可

以在一定的时间和一定的范围内，听到我们从小就听惯了的乱轰轰而又亲切熟悉的节日鞭炮声。

　　实事求是，是非常平常的四个字，也是非常不平常的四个字；是小平同志倡导的解放思想的灵魂，也

是一切中国改革开放遇到的问题的解决之道，值得我们经常对照反省。没有实事求是，就不会有新的社会

问题的解决办法，就没有中国未来的大国之路。

小平遗产（之三）：实践才是标准

　　明天是春节，春节之后中国人民马上要过上一年猪年了。中国的十二属相中，不知道为什么有猪没有

猫。但现在猫在中国人民和世界媒体中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一点也不比猪差。为什么？我看，部分是因为

小平同志著名的“猫论”：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用专业的理论术语来说，就是“实践是检

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按照我的记忆，小平同志是在我党的历史上，第一个把一种动物――猫引进重大的

哲学范畴问题的讨论，用来说明简单而又朴素的道理的领导人。这也是小平同志不同于其他伟人的一个伟

大之处。我原来对猫并无好感，但因为小平同志的这句话，猫也因此在我的心目中变成可爱而可亲的动物

了，猫若有知，应感谢小平。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并不是小平同志的发明，也不是小平同志的首倡，但正是小平同志，

把这句话深深地扎在了中国共产党党员和中国人民的脑海里，成为中国的改革开放过程中，一旦对某些重

大问题产生不同看法的时候，大家进行讨论，争论和结论的基本原则和出发点。

　　历史已经在过去证明了这句话对我党和中国人民的重要作用。

　　为什么是这句话，对改革开放中的中国，就如此重要？

　　这需要我们从回顾世界无产阶级的革命运动的起源开始来认识。全世界的无产阶级领导的共产党主义

运动，是从马克思的文字作品――哲学著作开始的。首先有了这个在人类历史上杰出的犹太德国人的对人

类社会规律的深入思考和认识，并自成一家（大家注意，马克思不是共产党员，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共

产党，所以，他被后来的共产党员称为“导师”），然后才有他的学说的信仰者组成的以共产主义为奋斗

目标的各国共产党，然后才有俄国的十月革命，然后才有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在这样的大的国际背景下，

然后才有中国共产党和中国的无产阶级革命和共产主义运动。所以，中国共产党人和世界上其他共产党人

一样，在长期的革命斗争历史中，已经养成了遇到问题从马克思等革命导师的著作中寻找答案的习惯，也

就是养成了从革命导师和领袖的书本中找答案的惯例，并且也养成了一切革命问题的正确答案都从革命导

师和革命领袖的书本中找的心理习惯。这就是为什么，早期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和主要领导人中教授、学

者或理论水平高的人多，例如陈独秀、李大钊、李立三、瞿秋白、王明、博古、张闻天等都是教授、学者

或理论水平很高的人，都是熟读马恩著作的人，因为他们占据着理论上的制高点，因为他们熟练引用革命

导师的名言和著作来说服别人。这种习惯的另外一个突出表现，是在１９５０年代的中苏两党大论战过程

中，中苏两党都纷纷从马恩列斯等的著作中寻找理论依据来批判对方。

　　这种观念，说到底，是以某个领袖的书本为标准，是以某个人的“先知”文字为标准。这种习惯，尤

其通过“文化大革命”中对毛主席的神化和个人崇拜，对全体中国人民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但是，时代的车轮到了１９７０年代末，到了在世界无产阶级阵营中第一个实行“对内改革，对外开放”

政策的中国，这样的一个标准就变得有很大的难度和不确定性。为什么？因为，中国从１９７８年以后要

进行的改革开放，是一种理论上和社会实践上的创新，是要吸收全人类的文明成果，在总结中国革命和世

界共产主义运动过去的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彻底抛弃过去的一些错误的做法，创造性地实践一些前所未闻

的新政策的一场由自己的领导人自己发动的变革运动。这样的一种伟大而巨大的改革，非常可能在马恩列

斯等伟大导师的著作中，找不到现成的答案，或者很难找到正确的答案，如果这样的情况出现，就容易在

大家的思想上造成混乱，也非常容易使改革者陷入“非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的理论劣势或中国传统文化

中“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道德劣势。
　　所以，必须追根溯源，让大家认识清楚，我们革命的根本目的是什么，从而先改变大家的是非判断标

准。

　　在中国的历史上，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上，都曾经有过内部领导人自己发动的伟大改革，但最

后以失败告终的前车之鉴：在中国，远的有商殃变法，中的有王安石变法，近的有戊戌变法；在国际共产

主义运动中，有赫鲁晓夫的“修正主义”，有“布拉格之春”。

　　我们现在无从知道和了解小平同志带领我们的父母一辈进行改革开放的“新长征”的时候，是不是对

这些问题和风险有过深入和深刻的思考，但从历史演变的进程中，我们至少已经看到了，小平同志用“实

践唯一标准”，用“猫论”，改变了几代中国人判断对错是非的标准和价值观：看做的对不对，不是看马

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著作中有没有说过，也不是看他们是如何说的，而是看具体的实践效果，看对中

国人民有没有好处。

　　这就是小平同志的伟大的政治遗产之一：在中国，如何进行社会改革；在共产党内部，如何进行自身

改革；一个领导人，如何来对自己的组织（中国和中国共产党）和成员（中国老百姓）负起历史责任来。

　　呵呵，这样说来，如果我们套用现在流行的互联网上的话，小平同志不仅是一个养猫的“伟大猫主”

，提出了判断“中国第一流好猫”的“国家级标准”，并且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在网民中广泛传播和推广自

己的标准，使所有的网民都知道他的“猫论”，而且，还是个下网络围棋的高手：他知道，要带领当时的

１２亿中国人民进行改革开放，需要怎么来一步一步地来占金角，占银边，占铁肚皮，来吃掉全体国民思

想中的“思想僵化一条龙”，从而来推动和改变大家的思想认识，最终大获全胜。

　　历史已经在过去证明了“实践唯一标准”对我党和中国人民的重要作用，历史还将在今后继续证明它

的重要性。

　　一个例子是我们的股市解决全流通的“股改”过程。我们的股市发展历史，由于当初开办股市的出发

点等各种原因，在世界各个国家的股市的发展历史中是非常独特的。所以，当我们要解决历史遗留的非流

通股的全流通问题的时候，我们就遇到了一个独特的难题。经过多次的反复，经过各种力量的多次博弈，

最后的解决方案是出人意料的：政府监管部门给了一个通用的原则，但没有给出每一支股票的具体解决方

案，只是要求所有的股票按照一定的原则必须进行股改。

　　虽然股民们没有说，但这是一个“股市是检验股改成功的唯一标准”的一个具体实践，是“实践是检

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今天的股市改革中的具体实践。

　　现在，我们的政府还遇到了另外一个必须解决但有非常头疼的问题：房价上涨过快，很多老百姓买不

起房。按照我的观察和分析，现在政府有关部门采取的一些措施，包括国土资源部开设总督察，向地方派

遣督察人员的制度，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措施。解决这个问题的最终办法，不管是什么，我相信，一定需要

“老百姓买得起房是检验解决房价解决方案正确与否的唯一标准”这样的理念。

　　小平同志的猫论传遍祖国大地大江南北以后，我记得还有有商业头脑的企业家，推出了“白猫”牌洗

衣粉，一时间还成了省优和国优产品。但在经过了开始阶段的顺风顺水以后，“白猫”并没有保护这个企

业一直红红火火下去。同样，我们如果只是口头说说这句话，如果没有把它坚持贯彻落实到我们解决当今

的改革开始现实问题的过程中，小平同志的“实践唯一标准”以及“猫论”也是不能保证我们今天的改革

开放的顺利进行的。

　　我们只有在新的历史时期，不断地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作为我们新的改革开放政策正确

与否的检验标准，我们才能在湍急的改革河流中，保持航向的正确

小平遗产（之四）：到年龄就退休
　　对于中国共产党的长远发展来说，按我的看法，小平同志的最大贡献是主动提出自己到年龄就退休。

这样，从他开始，中国共产党废除了过去实际上存在的领导职务终身制。这件事情的历史意义和长远价值

，对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来说，无论怎么高度评价，都不过分。

　　为什么？

　　大家听我来分析。

　　在人类社会的历史上，无论是一个国家，一个政党，一个宗教组织，一支军队，一个ＮＧＯ（非政府

组织），一个赢利性组织（公司），一个非赢利性组织（慈善基金），一个教育机构（学校），一个人道

主义组织（医院），一个大家族，乃至一个江湖帮会，从来都是需要有一个自然人来担任最高领导职务的

，需要一个人来作为领导核心来做最后决策。而由于人是会死的，所以，无一例外地遇到了一个难题：最

高领导权力的交接制度的安排。

　　在人类历史的发展历史上，一个组织的最高权力的交接，按照我个人的观察和研究，按照前任领导人

的交接时间（终身或任期）和后任领导人的产生方式（协商或选举），可以分为六种主要形式。

　　第一种解决方案是“终身制血缘制”。由皇帝或老领导的孩子来接班，而且为了在众多子女中避免权

力斗争，还需要规定得比较详细具体，例如“传男不传女”（日本天皇接班人的规定），“传长子不传次

子”（中国历史上大部分时间是如此，而且公开先立太子），或者是“传贤（良）能（干）不传长子”（

康熙发明在活着的时候秘密写遗诏但不公开，死后才公布接班人）等等。血缘制的好处是，不是皇帝家正

宗血统的人，不符合条件的家庭成员，想也不要想这码子事情。坏处是，第一，普通老百姓是根本不要做

这个梦；第二是即使老子是英雄，儿子也可能是狗熊，会因为能力和品德问题而亡国；第三是皇帝家族内

部可能为争夺最高权力而相互残杀。“血缘制”是和“终身制”结合在一起的，基本上是老子死了儿子才

可以接班。历史上虽然也有乾隆皇帝主动传位的，但毕竟很少，属于少数。这是人类最古老、历史最悠久

、现在最少见的制度安排。

　　第二种解决方案是“终身制指定制”。老领导（皇帝）凭个人眼光自己选择一个接班人，这个接班人

不是自己家族的人。但是这是凭一个人的意志决定的，不是很多人集体共同决定的，而且，也是在自己死

了以后，才能接班。台湾国民党蒋经国指定李登辉接班属于这种解决方案，毛主席逝世的时候指定华国峰

接班，也是如此。

　　第三种解决方案是“终身制协商制”。这种方法，是前任最高领导人死了以后，由领导集体协商决定

一个候选人，然后通过一定的组织内部选举程序通过产生。这是终身制，但是新的最高领导人由一个一定

范围的高层领导集体商量和选举产生。苏联戈尔巴乔夫的上台是如此，梵帝冈的新教皇的产生也是这种办

法。

　　第四种解决方案是“任期制协商制”：这种方法，是最高领导人有一个任期，任期满了以后，下一任

最高领导人是由领导集体协商决定一个新的最高领导候选人，然后通过一定的组织内部选举程序获得领导

地位的合法性。这不是终身制，而且新的最高领导人由一个一定范围的高层领导集体商量和选举产生。我

们国家现在就是如此。

第五是“任期制公选制”：公开选举＋明确任期＋任满换人。最典型的是现在法国总统，美国总统和俄罗

斯总统的选举制度。这是历史上时间较短、现在全世界比较普遍常见的解决方案。好处是非常公开，自己

掂量自愿报名，相对比较公平，公民人人一票，最后票数多者上，所以理论上人人都有一个梦想当总统，

而且任期时间明确。缺点是执行条件和成本都比较高，而且搞不好社会会混乱，可能会出现象陈水扁这样

的凭“奇妙的一枪”上台的政客，或者出现小布什和戈尔这样的选举票数太接近而导致选不出来的尴尬事

情（这事也就是出现在美国，大家最后都听大法官的，要是出现在阿扁身上，不知道会怎么样）。
　　第六种是“武力制强权制”，没有一个事先讲好的，大家认可的，共同遵守的新的最高领导产生的制

度安排，最后就用打仗来解决问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此时，就可能会流血死人，社会动乱。

　　需要说明的是，这六种是主要的基本的制度，不是全部的形式。例如，台湾蒋介石传给蒋经国，表面

上是有任期，还是选举的，但实际上还是搞家族血缘制。类似的情况还有，每个故事的具体情况都不太相

同，但都属于个案，就不作为一种模式分析了。

　　在讲完了以上的六种制度，我们就可以来说说为什么小平同志的这个“到年龄就退休”政治遗产是非

常伟大的。

　　首先，从中国几千年的历史看。中国在１９１１年以前是封建帝国制，主要是第一种“终身制血缘制

”，改朝换代的时候主要是第六种。虽然中国历史上也有象大禹禅位，唐武德皇帝李渊被迫让位给唐太宗

李世民，清朝乾隆皇帝主动传位给嘉靖皇帝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毕竟是属于少数。中国从秦始皇统一中国

开始算起，按我自己的粗粗统计，秦朝２位皇帝，西汉东汉３１位皇帝，三国１１位，晋１６位，五代十

六国７８位，南北朝５９位，隋朝３位，唐朝２２位，五代十国５５位，宋１８位，金辽西夏３５位，元

朝１８位，明朝１６位，清１２帝，还有南明，北元，以及李自成，张献忠，太平天国洪秀全父子，称帝

２个月的袁世凯，总共有皇帝４０８位。如果把秦始皇以前的８４０多年的东周、西周和春秋、战国时代

的王、公、侯也加进去，共有王１２１位，公２１７位，侯２３位，再加上商夏两朝的６０帝，中国的帝

王总共有８２９位，各位看官，你们自己想想，其中有多少不是第一种和第六种的呢？即使是１９１１年

以后，国民党的蒋介石最后还是把位子传给了儿子呢。

　　第二，从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看。世界上第一个共产党政权的国家前苏联，从第一位领导人列宁

到斯大林，从赫鲁晓夫到勃列日涅夫，从马林科夫到契尔年科，从安德罗波夫到戈尔巴乔夫，都是终身制

，不算赫鲁晓夫等的不正常下台，都是在上一任最高领导逝世了以后新的最高领导人才上任的，应该算是

第三种，都是搞终身制。其他的共产党执政的国家，前东欧、越南和蒙古等，也都是终身制。古巴现在也

还是终身制。北朝鲜从金日成到金正日，也有选举，但老百姓普遍的看法是属于第一种。

　　第三，从中国共产党本身的历史看。在中国共产党早期的历史上，由于从一大到六大的时候，中共是

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所以，中国党的最高领导人其实并不是最高的领导人，在他的上面，还有总部在莫

斯科的共产国际，党的先后几任最高领导人都是党内高层开会交接班（当然，有的是被撤职）。所以，中

国共产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选举*为最高领导人的时候，毛主席的任期，是没有说法的。后来的历史

事实是，毛主席终身的。

　　最后，我们看看各个世界大国的做法。现在世界上的主要大国，比较普遍采用的是第五种“任期制公

选制”。美国总统是如此，法国总统是如此，俄罗斯总统是如此（当然是现在的制度，不是１９８０年代

时候的制度）。这三个国家的总统不仅名义上是最高领导人，而且拥有实际权力。英国、日本、德国、荷

兰是另外一种模式。英国有女皇，日本有天皇，德国总统，荷兰有女皇，但都属于象征性的荣誉职位，不

管具体国家大事，没有国家行政管理权力。英国首相，日本首相，德国总理和荷兰首相才是真正有权力的

实际管理国家的人。所有的这些国家，都是任期制的，没有终身制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进展到１９４５年４月，在马上就要取得最后胜利的时候，建立了伟大功勋的美国总

统罗斯福突然去世，希特勒狂喜，但美国人安排了一个十几分钟的就职仪式，新的美国总统杜鲁门就上任

了，希特勒该灭亡还是灭亡。

　　通过以上的分析，大家已经可以看到，小平同志“到年龄就退休”的做法，废除实际上存在的领导职

务终身制，无论是在中国历史上，还是在世界共产主义运动中，或者在中国共产党自己的历史中，都是富

有远见的，因此是非常伟大的，对我们国家的长治久安有着深远的影响。

　　我们今天已经在享受，将来还会进一步体会到，这种制度安排的优越性。

小平遗产（之五）：摸着石头过河――“摸着石头过河”今天不适用了吗？
　　小平同志另外一句很有名的被广泛传诵的话是“摸着石头过河”。小平同志的很多话，不仅在过去很

灵，而且在今天也适用。“摸着石头过河”这句话，对它在历史上的作用，大家并没有争议，但对这句话

，是不是适用于今天，却有不少争议：改革到今天，是不是还需要“摸着石头过河”？是不是可以在过去

的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在河上面架个桥过去？

　　这就要我们回头从小平同志当时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谈起。

　　首先，这是一种方法。

　　搞改革开放，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以前没有过，在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中，我们也是第一个

。很多事情，是争论非常大的。例如，按照马克思著作上的说法，一个人雇佣七个人以上，就可以算是剥

削者，属于剥削阶级。民营企业稍微象点样子的，雇佣的员工一定不止七个人。那么，民营企业家可以不

可以入党？这样的事情，就需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以实践为唯一的检验标准（这都是我在前面的文

章里提到的那几个“小平遗产”），采用“摸着石头过河”的方法来尝试，来进行改革，以便最后看结果

的好坏。大家想想，我们对于类似这样的问题能够统一看法，是不是因为先有“摸着石头过河”的尝试，

然后大家看到了结果，然后才能逐步达成共识？所以，如果不是这“摸着石头过河”的话，我们就找不到

一种可以操作的改革方法了。最后，改革开放就成了一句空话。

　　其次，这是一种策略。

　　因为到底如何进行改革，先改哪个，后改哪个，改成什么样子，不同的方面经济，社会，政治的改革

的路径怎么走，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是很清楚，所以，需要大家一起来尝试。那大家又用什么办法来探

索呢？“摸着石头过河”也。

　　第三，这也是一种鼓励。

　　改革开放开始的时候，大多数干部怕犯错误，不敢改革。所以，需要有一种说法，让大家鼓起勇气来

主动进行改革。万事开头难，而一旦开起了头，事情就好办了。很多外国研究中国问题的学者，或者在国

外时间太长的中国人，很不理解中国的一个“怪现象”：在中国，是省市地方法规比中央规定要管事，市

级县级的规定比省里的规定还要管事；很多已经在做的事情，在中央政府公布的法规中，是禁止的，不能

做的，或是找不到相关的规定的，是没有的，但是下面的地方上却有具体的规定，可以做。例如，我本人

所在的公司，属于咨询行业，在２００２年以前，按照中国政府颁布的有关法律法规，咨询行业是不能允

许外国咨询公司独资的，所以，１９９５年以前，美国的一个名字叫ＢＣＧ（波士顿咨询公司）的著名管

理咨询公司，要在上海成立分公司，可是不能注册，最后，只能按照中国的法律规定，和上海交通大学合

资成立一个中外合资咨询公司。但事情到了２００２年以后，以上海浦东开发区和北京中关村开发区为先

行者，首先通过了地方法规，允许外国咨询公司在上海浦东和北京中关村设立外商独资咨询公司。这个例

子说明，中国的改革事实就是如此。为什么会这样呢？就是因为中国是在搞改革开放，是要改变原来的一

些效果不好的做法，所以就会是“从下往上”进行改革。

　　从这里我们看到，小平同志倡导的“改革开放”，和中国历史上商鞅在秦国搞的“商鞅变法”，有很

大的不同。一个最大的不同，是我们当代的“改革开放”是这样一种“思想解放从上往下，具体措施从下

往上”模式。为了寻找改革的办法同时又为了保持局面的总体稳定，我们中国的各个方面的改革，在大部

分情况下，是选择局部的几个地方，先做试点，先尝试，然后总结，然后推广到全国。在尝试的过程中，

允许失败或失误。所以，我们看到，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们地方上有“四个特区”（深圳，珠海，汕

头，厦门），中央有个正部级的“特区办”（现在已经完成历史使命而不存在了），我们还搞了１４个沿

海开放城市，中央还特别批准办了四个“窗口”公司（一个是荣毅仁领衔的中信，一个是王光英执掌的光

大，还有另外两个公司）。除此之外，为了在一个城市内部搞改革，还允许各地设立开发区，而开发区内

的政策，可以是特别的，和同一个城市的其他城区不同，当然，这个不同就是优惠。

　　明白了这些事情，明白了这段历史发展的轨迹，我们就能理解，为什么会有小平同志的这句话“摸着

石头过河”。

　　现在有一种说法，说是原来刚刚改革开放，没有经验，所以，搞改革可以“摸着石头过河”；但是现

在，经过了大约３０年的改革，我们对很多事情有了比较丰富的实践经验，也慢慢有了我们自己的判断能

力。例如，当年东部沿海地区的发展，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参考，所以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但现在，中

部和西部地区的发展，就可以参考东部的发展经历，来规划和设计自己的未来发展道路。所以，“摸着石

头过河”已经过时了。

　　真的如此吗？

　　首先，从表面的事情来讲，我们中国没有一个地区的具体情况是完全一样的，条件是相同的，可以照

抄照搬其他地方的成功经验的。所以，我们只能讲，是可以参考，而不是不需要“摸着石头过河”，因为

，我们现在的情况和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我们不能用几年前在东部（例如深圳或上海浦东）的办法

，来建设天津的滨海新区或重庆的开发区。

　　还有，从事情的本质来讲，只要我们不是采用“商鞅变法“那样的从上往下推行新的法律的话，我们

就没有完全一样的同一规定。我们就必须按照每个地区，每个行业，每个具体的事情的实际情况，来具体

地处理。

　　最后，更加“哲学”地讲，从全世界范围看，只要你是处在世界改革开放最领先的地位，只要你的后

发模式的道路是从中国具体的特殊国情出发的，或者只要你在某一个领域内处于全世界最领先的位置，你

就一定需要“摸着石头过河”。

　　总结起来，一句话，“摸着石头过河”并没有过时。

　　“摸着石头过河”产生于中国的改革实践历史进程中，推动了改革的进行，是改革的动力，也是改革

的产物。可以这样说，只要中国目前的改革开放继续推进，只要我们的改革还是“先下面试点，再全局推

广”的方式，那么，“摸着石头过河”就依然具有现实的生命力，依然可以指导我们今后的改革实践。


小平遗产（之六）：发展是硬道理
　　中国的发展历史，就是一个不断争论的历史。同样，这样的状况也反映和存在在中国共产党内部。

　　对于一个领导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进行现代化建设的执政党，应该经常引导自己的人民走在正确的

发展道路上：什么是我们当前最迫切的问题？什么是我们当前最重要的任务？什么是我们面临的最迫切和

最重要的工作？

　　对此，小平同志提出了一个简单而清晰的标准：“发展是硬道理”。这句话，指导着中国人民在过去

的二十多年里一路小跑，以令世界吃惊的速度，也以令历史吃惊的速度，快速实现了基本小康的阶段性目

标。

　　我们现在，可以从另外一种角度来再次认识小平同志的这句话的历史贡献和历史价值：如果我们看一

看日本、韩国、德国等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迅速发展起来的“后发国家”，在他们各自的历史上，也都同

样经历过一个经济高速发展的阶段，连续十几年以每年７％乃至１０％以上的速度迅速增长。如果我们认

为中华民族是一个勤劳勇敢伟大的民族，我们就应该起码和世界上的这些民族一样，也同样书写一段灿烂

辉煌的“经济奇迹”，用自己的高速发展来证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伟大。

　　同样，我们还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再次认识小平同志的这句话的历史贡献和历史价值：这种经济的

高速增长，在中国近代历史上也曾经出现过：从１９２７年到１９３７年，在国民党统治下，中国的经济

也曾经出现过一段高速增长的发展时期，每年的增长速度也达到过７％乃至１０％以上，即使当时的经济

增长的基数比较小。所以说，如果同样要证明我们的党有能力带领全国人民走向富裕，实现现代化，是伟

大的党，我们的人民是伟大的人民，那么，我们就应该起码在当代的改革开放的经济发展史上，达到和超

过国民党统治的时候的经济发展速度，并且保持更长的增长时间，用事实来说话，让历史来证明。

　　当然，这样的理解，只是我这样的“事后诸葛亮”的一种个人理解，不是二十多年前小平同志带领我

们改革开放的时候说的话，但是，正因为我们当时没有这样比，所以，我们今天这样比较以后，尤其觉得

心潮澎湃，深感作为一个当代中国人的自豪，因为我们生长在这样一个伟大的时代，见证了这样一个伟大

的历史成就。

　　事实上，按照我个人的理解，小平同志以“发展是硬道理”来推动大家加快改革开放，还有一个为实

现香港，澳门和台湾的顺利回归奠定“经济奠基礼”的意味。所以，我们回顾历史的时候可以看到，当初

国务院批准的四个经济特区，是分别建立在香港、澳门和台湾的最邻近的地方。对一个领袖来说，这是真

正的历史大局，真正的历史挑战：你的经济发展得能不能让别人服气，别人的回归，在经济上是不是心服

口服？按我现在的个人观察，香港和澳门现在的经济是越来越依赖大陆，因此，也可以说，香港和澳门同

胞越来越心服口服，深感回归祖国的好处。同样，我们可以看到，由于我们经济的高速发展，现在的台湾

也越来越离不开我们大陆。二十年以前，我们很多年轻人看琼瑶的小说，心里是非常羡慕台湾同胞的生活

：洋房，汽车，信用卡，出国度假等等。可二十年以后，我们再看看我们自己的生活，猛然发现这一切都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都变成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了啊。

　　今天，很多人对“发展是硬道理”这句话是不是还适用于今天的中国，提出了疑问和问题。而我要说

，这句话同样将指导我们现在和今后的改革，不同的是，需要我们在今天进一步丰富其中的内容：变“又

快又好”为“又好又快”地发展。

　　为什么这么说？

　　最大和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我们还有九亿农民的发展问题，还没有解决好。我们可以在北京上海这

样的发达城市看到高楼大厦，看到比香港和东京同样繁华的ＣＢＤ，但是，我们同样可以在北京的四环到

六环之间的近郊，看到破旧、破落和破败的村庄。只要中国的农村和农民还没有过上基本小康的生活，还

有人喝不上干净水，用不起电，道路不通到村里，晚上看不上电视，自己看不起病，孩子上不起学，那么

，我们还需要不断地重温“发展是硬道理”。我们不要被４亿城市人口的经济生活的改善而迷住了眼，昏

掉了头。即使是在城市里，还有很多下岗工人，还有很多“零就业家庭”，还有很多人看不起病，还有很

多了买不起房，要做一辈子的“房奴”。我们这些可以在晚上在家里用自己买的电脑写博客、发帖子、上

网聊天、网上交友的中国人，基本上是不属于这一类需要社会帮助的群体，我们不要“饱汉不知饿汉饥”

，吃饱没事干，忘了自己今天的生活是从哪里来的。

　　中国的发展，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们的目标还没有全部达到，我们作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中的“那部分人”，肩上所担负的帮助还没有富裕起来的兄弟同胞也富裕起来的担子，还相当重。

　　我们看到，一向对中国和中国人抱有成见的世界各个大国的各种主流媒体，把小平同志、中国的企业

家、中国的导演、中国的女电影明星、中国的“超级女声”胜出者评为这个封面人物，那个年度人物，这

个“最佳ＸＸ”，那个“最性感的ＸＸ”，很是热闹。我的理解是，这其实是世界各个大国在对中国、对

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说：“发展是硬道理”咧！